他以为江可可在生病时那么绝望崩溃是因为被qj的那事,其实不是。
江可可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小女孩,一直喊着疼,一直求救,害怕又绝望。
她想找到她,抱一抱她,给她安慰,却怎么也找不到她。
生病让江可可在家无所事事躺了好几天,只以为能等来项梓宸反悔求和,但是没有。
就连左铭,也没有主动找她讨论左薇恢复的事,或许是不相信她真有办法让左薇恢复。
她担心梁欣媛报复,所以缩在家里没出门。
她一直心神不宁,一直担心项梓宸出什么事。
同时还得担心着厉辰骁哪天突然恢复正常,有时候做梦都能梦到厉辰骁一双阴鹜狠毒的眼睛盯着她,搞得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要得产前抑郁症了
周五是个大晴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江可可在家烂了一个星期,约了二哥也是一星期,嘴皮都磨破了都没能把二哥约出来。
到最后,二哥被她磨烦了,直接给她把微信拉黑,电话基本也不接了。
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亲二哥了!
本来还想自己整个被绑架的戏码把二哥给骗出来,现在她严重怀疑,就是她真被绑架,她二哥说不定都以为她只是故意想把他约出去然后对她不闻不问了
这天下午,顾明皓领着左薇和厉辰骁两个一起做训练治疗,江可可一个人窝在沙发里,准备继续烦二哥。
她一个人霸占了一整张大沙发,头枕在沙发这头,脚放在沙发那头,小手有气无力拿着手机,翻出二哥的号码,刚拨打出去,看到左铭从外面回来。
她在沙发上翻了个身,例行地问了一句:“我那戒指找到了吗”
左铭不紧不慢换完鞋,便直接朝着沙发的方向走过去。
即使没有阳光投下的影,即使江可可没看他一眼,却依旧感受得到挺拔的身姿立在她旁边时,那股似有若无的气息。
“没有。”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淡,说完却是直接坐在了沙发上!
客厅的这张沙发特别大又特别软,江可可没事喜欢那它当床躺,她躺的位置偏里,外侧还留了约二十公分的边沿,左铭坐上去的时候,身体都贴到她小腿了!
江可可条件反射地一缩腿,而后像触电了似的,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缩到沙发里边离左铭最远的位置,皱着眉头冷凝着他:“你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你最近有事没事总占我便宜”
“谁占你便宜”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浑厚,听不出喜怒。
是江淮。
江可可赶紧拿起手机,好言好语:“喂,二哥啊”
江淮重复:“谁占你便宜”
“额,那个,我闺蜜,左小姐,你知道的吧”说着,她伸脚踢了一下坐沙发边的“左小姐”。
结果他还真占她便宜,带着凉意的手掌抓着她的脚腕。
江可可跟见了鬼似的,挣了挣还挣不脱,电话边是二哥问:“找我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二哥你是心知肚明的呀
“就是,我那个”江可可本来也没想到二哥居然真的接了她的电话,其实她这次理由都没仔细编就打电话骚扰了,“我最近兼职赚了钱,想请二哥吃个饭。”
末了昧着良心补充一句:“从小到大二哥对我那么好。”
那边江淮似乎还挺闲,随意追问了一句:“什么兼职”
“那个,”她现在吃别人家的,住别人家的,还怀着孩子,哪里想什么兼职,“我那个兼职写网文,二哥你知道网文的吧”
江淮冷着脸,声线硬硬的:“局里刚抓了个写小黄文的女作者。”
江可可嘴角一抽,差点没把手机摔了,“二哥你看我像是写小黄文的人吗别说写了,我连看都不会看的好不啦。”
她懒散地靠在沙发上,撒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
江淮冷着嗓子,低沉的声音意味不明:“但愿如此。”
江可可总感觉这二哥是不是知道什么,说话的底气都不那么足了,“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和我出来吃个饭吗”
江淮扫了眼桌子上的全家福,眼眸深幽了几分,“明天上午十点,地点你定。”
“额”江可可一时没反应过来,她二哥这是答应了
“行!那我明天定好时间给你打电话。还有,二哥重新给我把微信加回去哈”
那边一句再见都没有直接挂了。
江可可挑挑眉,她二哥还挺冷。
再看看自己还没捏着的脚腕,江可可眉头快拧成麻花了,“你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恋足癖还是皮肤饥渴症还是你被魂穿了”
左铭手里握着江可可的白皙纤细的脚腕,却像拿了只放大版的筷子一样,视线平而寡淡,声音毫无波澜:“治疗洁癖。”
“洁癖是这么治的吗”她看起来这么好骗吗
正好顾明皓从房里出来,她问:“顾医生,你知道有谁治疗洁癖是用这种方式治的吗”
顾明皓的目光从江可可被握住的脚腕处淡淡地扫过,而后落在左铭身上。
他和左铭对视一眼,只一眼,很快躲开了左铭的视线。
从上次厉辰骁的事后,他再面对这看似冷淡的男人,心里总不觉升起一阵寒意。
不管是左铭那天的表现,还是之后的事,都令他感到可怕。
这男人,那天在别墅里还指责江可可的方案恶毒,转眼却将她的方案运行了,只用了一夜的时间,车祸和精神失常,所有的一切安排得天衣无缝,还顺便将江可可从这件事里摘出来,没让她被怀疑到。
不过一夜时间,叱咤风云的厉少就被他毁了,如果厉辰骁短时间内不能恢复正常的话,很快就会从历史的舞台谢幕。
这个不显锋芒的男人,能这么轻易做到这一点,没有遭到厉家哪怕一丁点的为难,就足以表明他的实力,绝对不止比厉家强一点点。
而他现在,似乎是对江可可有点意思。
这也不难理解,那种容貌、身材、气质的完美结合,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住觊觎她的身体。
顾明皓自然不会得罪左铭,答得非常自然:“是有人用强迫自己与他人接触的方式治好了洁癖。”
江可可皱眉,半信半疑:“那也不一定非得是我吧”
顾明皓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似调侃一般:“可能是左先生觉得你恶心,治疗效果更佳。”
江可可瞬间跟吃了屎似的。
顾明皓移开眼,心中定论:这女人真蠢。
等哪天左铭腻味了,说不定能骗来玩玩。
顾明皓离开后,江可可却是很轻易挣开了自己的脚腕,缩回来,自己伸手揉了揉。
她现在这个身体啊,是真的身娇体软皮肤柔嫩得可怕,比如之前和厉辰骁扭打的时候留的淤青伤痕,那么浅却是过了一个星期才完全消散,又比如左铭捏她脚腕时用的力气不大,却瞬间显出了红痕。
这么柔弱的身子,被下药的那次没被男人弄死,她怀疑纯粹是因为剧情需要她这么个恶毒女配
“本来,我留在这里配合薇薇治疗是因为我欠了她。但是我完全没有必要配合你治疗吧左先生。”江可可故意语气疏离。
左铭目光在她脚腕处的红痕停留片刻,面不改色:“我于你有恩。”
“呵呵。如果你说的是厉辰骁的事,我不认为你是为了帮我,你不过是想帮薇薇报仇,顺便帮了我。”江可可冷笑,“再说了,我这人吧,心眼坏,不认恩。”
左铭眉梢微动:“帮你追回项梓宸呢”
江可可眸光微闪,下意识回了一句:“什么意思”
左铭面色淡淡的,身上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自信:“没有我做不到的事。”
“那我的戒指呢没找到吧。”江可可嗤笑一声,非常不屑,“我也敢说这世上没有我办不成的事啊,反正我还有时间,说不定将来哪天就办成了呢活着就有希望嘛。”
“再说了,我需要你帮我追项梓宸吗我需要追项梓宸吗我只需要等着他自己想清楚了回来追我。”
左铭鼻间溢出一声似有若无的轻哼,淡淡的不屑。
江可可不满:“你哼什么哼你知道什么是爱情什么是婚姻吗,来教我怎么追男人”脑袋瓦特了吧
左铭声音平静,像背答案似的:“爱情本身没有逻辑无法定义。但是婚姻——”
他顿了一下,继续:“不因为你貌美如花,不因为我事业有成,只因为习惯了彼此的陪伴。”
江可可愣了一下,说实话她自己真不怎么理解爱情婚姻什么的,听他这么一说竟觉得有道理。
她眼珠一转,漫不经心地:“你那么厉害的话,你猜猜项梓宸为什么突然和我分手”
左铭面色不变,像是没看出她的小心思,“厉辰骁的报复让他退缩。”
他猜到项梓宸是对厉辰骁产生杀机了,被qj者的爱人对qj犯采取疯狂报复,这是很常见的事。
女人,既是动力,也是阻碍。
项梓宸,在第一次见证她被qj的事情上就留下了很深的阴影,那晚收到照片后,以为她又经历了一次痛苦,他的内心必然崩溃。
他查不出第一次的那个男人,所以将“两次”的痛苦全部算到厉辰骁头上。
他以为她在他面前藏起了脆弱,没有勇气面对她。
他也在害怕,女儿家的柔情,让他心底疯狂的念头渐渐消散。
当然,他的计划和行动里,必定是将她和项家摘出去的。
江可可双腿交叠,双手死死按在自己的脚腕上,担心的话脱口而出:“他被厉辰骁报复了!”
说完,她才后知后觉,小心翼翼观察左铭的神色。
左铭面色不变,他知道她喜欢项梓宸,项梓宸也喜欢她。
但是,两个人的“爱情”,并没有坚固到第三者无法插足的地步。
如果他够爱,他不会放手。
男人对女人最可靠的爱,是亲自。
亲自守护,亲自陪伴。哪怕他没有能力,也相信只要自己在,不会让她受一丁点苦。
但他却把她交给一个对她怀着敌意的人,以为左家可以庇护她。
那一次,项梓宸送她回来,要抱她进左薇的房间,他强行将她弄醒,其实就表达了自己的敌意,但那男人只有愤怒,没有不顾一切带她离开。
从前的左铭待她自然比不上项梓宸,但今后,未必。
她对他,也不够爱,否则她会在他放手的时候死缠烂打,而不是赌一个他会后悔的可能性。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他相信,自己可以和她构建出一个真正无懈可击的蛋。
没等到左铭的回答,江可可自己想到:“根据厉辰骁得到消息的时间和着手报复我的时间,项梓宸应该还没有被报复才对”
瞧瞧,蠢女人,宁可在这里和他分析,也不主动去问一问那男人。
“聪明的男人懂得防患于未然。”左铭很有耐心地陪着她分析。
江可可嘴角抽了下:“你觉得我那么好骗的么”
他如果真的担心他就不是项梓宸!
莫非真被魂穿了!
左铭递给她手机:“你可以亲自问问。”
江可可摇头:“我问他肯定是那么说啊,一个很好的理由打发我了。”
左铭又收回了自己的手机,继续出谋划策:“你可以刺激他。”
“什么意思”
“去问何绵绵。”
“”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