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越感激涕零地收下了书柔的所谓的“爱的早饭”,并在书柔提出要看着他吃完的时候了然地笑道:“你果然还在记恨着那晚喝粥的仇。”
书柔看着他,贤惠又温柔:“说的什么话,夫妻没有隔夜仇。”
元越很懂她:“但我们现在不算夫妻是吗”
书柔捂嘴一笑:“你看,我们果然天造地设。”
元越假笑:“你也觉得吧。”
最后元越还是大义凛然地吃了。
所以总的来说,最后许逸还是觉得自己被强塞了嘴狗粮,这就让人很不开心了。
书柔:“凌云小哥,你在想什么”
许逸:“我在想,中午给楚漠吃什么好。”他如今的快乐源泉已经成了楚漠了,具体操作就是,楚漠不开心,那他就开心了。
快乐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书柔听了很惭愧,毕竟这么一对比,她这个元越的未婚妻实在有些不称职。
“凌云小哥,我要跟你学习的!”
许逸矜持地深藏功与名。
许逸和书柔打扰楚漠两人的时候其实很少。
楚漠他们虽然并没有被绑定在这战场上,但一旦离开的时间过长,回来要处理的事情还是很多。
楚漠处理公务的时候很专注,许逸并不意外,但他没想到的是元越工作时也那么专注。
也只有这个时候,许逸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能在战场上和楚漠势均力敌。
而当元越处理公务的时候,书柔总会安静许多,她就坐在那杆最高的军旗下,一坐就是一下午。白色的纱裙在风中飘飘扬扬,连带着少女的目光也变得悠远。
他们的平静在十天后被打破,一封急函在快马的日夜兼程中送到军营中。
元于病危,速速回宫!
楚漠与元越对视一眼,两人神情都有些凝重。
事实上西北问题的根源早就不在战场上,而在鹭国君主。
困于战场的两国士兵早已疲惫了,而楚氏则向来讲究大和,信奉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唯有鹭国王室,除去元越这个不孝子外,整个王室上下对西北这块咽喉之地始终异常执着。
元越:“……恕我直言,孔雀开屏的心态我是懂的,但你不能为了让凌小哥高看你,你就这么踩他捧己,麻烦你看看自己,你身上究竟哪一处体现大和,你再看小爷我,小爷做了什么就成了不孝子。”
楚漠继续介绍情况:“这次恰好撞上元于病危,我们此行若是能帮元越夺得皇位,西北问题自然迎刃而解。元越自小不受元于看重,但后来凭借军功崭露头角。鹭国向来重武,就目前而言,元越在王位之争中也有一争之力,再加上出于某些不可言说的缘由,鹭国王氏血脉向来衰微,元越的对手事实上也不过大皇子元黎一人而已,胜面很大。”
元越怒了:“姓楚的,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不可言说的缘由’,我们有什么不可言说的理由!你想说小爷我不行吗是可忍孰不可忍,小爷告诉你,我行,我很行。”
书柔:“……”该怎么让别人知道虽然我和他骑同一匹马,但其实我不认识他。
许逸:“……”这智商……突然觉得赢面好像也不是很大。
而且为什么他一定要让楚漠知道他行不行呢……贵圈真乱……
楚漠沉吟道:“……单靠元越,我们的胜面兴许并不大,还是尽量依靠我们自己吧。”
许逸听得忍俊不禁,骑着马的身体微微晃动,楚漠虽未上手扶稳他,却是将自己和他的距离拉近了些。
元越抱着书柔,越发委屈:“娘子,他们欺负我。”
书柔沉默不语。
日落西山,马队的影子在寂寥的官道上拉开成行的疲惫的长影。
楚漠沉声道:“都快点,入夜前必须进城。”
一行人,除去许逸几个还有元越的心腹,终于在入夜前抵达目的地。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一致认为元越暂时不宜暴露行迹。于是楚漠负责主持落脚打点的事宜。
楚漠虽然在昱国只手遮天,但到了完全敌对的鹭国也必然不可避免地要低调些。
众人对此都心里有数,因此对晚上住宿的地方也没报多大期望。
按照元越的话就是:“有个遮风的地方就行了。”
在他这么说的时候,楚漠道:“到了。”
“……”元越,“”
元越看着面前的一个似乎临时搭建而成的,具体搭建材料一目了然并且看上去摇摇欲坠的一米高的简易木板屋。
元越:“……讲道理,我并不觉得它能遮风。”
“而且,”他说走过去比了比,“这让我进去都有些勉强。”
他回过头,满脸嫌弃:“楚漠你找的是狗窝吧……”
身后空无一人,元越一愣,下意识地又扭头,然后发现前面所有人都朝一个大宅子里走,书柔在后面,正朝他招手,见他还愣着发呆,打声喊道:“你围着个狗窝看那么久干啥!”
元越:“……”原来真是狗窝啊。
元越看着面前这一大个宅子,神色复杂,半晌牙疼道:“楚漠你是不是有些嚣张。”
楚漠正在和管事交代事宜,并没功夫理他。虽然元越毫不怀疑,这个臭男人就是没事做闲得长蘑菇也不会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