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已是他的未婚妻。
心头痛的同时,他生出一股怒意。
“夜神就不怕毁了锦觅的名节吗”旭凤望向锦觅,讽刺道,“他如此不顾惜你,看来他对你也没几分真心。一直以来他待你反反复复,据说还曾经不让你进璇玑宫。”
旭凤冷笑一声。
“一个曾经把你拒之门外,连他的地方都不容你踏足的人,如今看见你是水神之女却突然要娶你,锦觅你就一点不怀疑,他娶的是你,还是你身后的水神势力吗”
锦觅小脸白了白,小手颤了下,呼吸一凝。
润玉脸容瞬间如结寒霜:“旭凤,这是我璇玑宫,我并未容许你进我寝殿,若不是你放肆闯入,刚才的事谁又会知道,若之后出现有损觅儿名节的流言,那我倒要与你算账!还有,挑拨离间这种事,一个水神你还不够,现在为了报复我,连觅儿也要拖下水吗这里是我璇玑宫,不是你的栖梧宫,不容你放肆!”
“哈,我怎敢放肆,毕竟夜神现在风头无二,又巴上了水神这棵大树,正炙手可热,而我不过是一个母神背弃,众叛亲离的落魄火神,如何能与风风光光的夜神相比。”旭凤脸上闪过一丝哀痛与愤懑。
他去找狐王夫妇,想着他们与润玉有杀子之仇,必定愿意与自己结盟。
没想到狐王夫妇却趁火打劫,说要联盟可以,必须娶他们的女儿为火神正妃,他火神也曾被人这样胁迫过,气得他从昆仑冲回来。
没有狐王夫妇,他火神难道找不到其他人结盟吗
他火神为天庭立下不少功劳,声名赫赫,必能一呼百应。
于是他又去找平日里一直往他栖梧宫凑的几个仙族族长,没想到他们不是不在,就是病倒了,闭门谢客。
这样的借口,当初他用用得多了,如何能不明白他们的意思。
当日母后还在,他掌天兵时,栖梧宫门前车水马龙,讨好他的人多得像过江之鲫,如今见他落魄,却人人避他如瘟疫,怕惹事上身。
此时此刻,他终于彻底认识到人心冷漠,世态炎凉,愿意当初他被众星捧月,并非因为他的实力。
而是因为他是天后的嫡子,父帝宠爱的儿子罢了。
“火神当初风光之时,又何曾看到别人背后的落寞与痛苦。”润玉神色遥远,淡漠如霜的眼底透出愤怒的讽刺。
“自出生旭凤你就享受着天界最盛的荣宠,习惯了这一切都属于你,所以一朝失去,便接受不了这种落差!而你这几天所承受的痛苦,却是我几千年来一直都在承受的,你会比我苦吗,你又有何资格来嘲讽我”
旭凤一时无言,虽说以前他也知道这兄长过得不好,但见他活得云淡风轻,从容不迫,便觉得他不过是受母神针对,被父帝冷落罢了,并无甚痛苦。
如今方知这失势时,方知所遭受的是各种嘲讽,落井下石,世态炎凉。
“是天后把你保护太好了,你才不知道这些龌蹉。旭凤你也开睁开你的眼,看看这个世界的现实和残酷。天道好轮回,如今的结果,不过是当初荼姚做的孽,如今她在娑婆牢狱,该好好赎她的罪!”润玉解恨的狠声说。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无法原谅荼姚太微这对狠毒的夫妇。
“住口……”最爱他的母神受辱,让旭凤愤怒得双眸火红,怒得一掌击向润玉。
却没想到寝殿蓝色光纹一闪,竟有法阵从地上升起,将旭凤的攻击反击回去,旭凤一个不妨,被反噬得吐了口鲜血,整个人被弹出了殿外。
旭凤倒在地上,心头一阵凄凉。
自知今天自己占不了便宜,如今他已经失去了所有依傍。
要是在大闹璇玑宫,被润玉一状告到父帝面前,那只会雪上加霜,他想起母神的话,她要自己忍辱负重。
他压下满腔的愤怒和冲动,冷冷的盯着润玉。
既然润玉如此刀枪不入,那便从锦觅下手,反正她也背叛了自己,他心口一痛,冷冷的看了璇玑宫。
“锦觅,你就不觉得奇怪,为何你与水神相认得那么及时,是谁提前知道你是水神之女。在这个关键时刻,安排你上九霄云殿,又找来水神,世事哪有那般巧合,你莫要被人利用彻底了,还傻乎乎的把一份真心捧上。他的心机之深,一个手指头都能玩死你。”旭凤说完转身离开!
寝殿里一片死寂。
锦觅小脸一片苍白,自始自终没有看润玉,也没问他一句话。
半响后,她翻身下床。
“觅儿!”润玉着急万分的拉住她的手腕,“莫要听信他的挑拨之言。”
锦觅低下头,两行委屈的泪珠落下,一点点掰开他的手:“我自是知道挑拨之言,但能挑拨得起来,便证明他说的也并无道理,难道之前那些事是假吗闲杂人也是假的吗你放开我,我要回去静一静。”
她一下子甩开他的手,转身出去。
“觅儿,别走,你先听我解释。”润玉急得玉脸都白了,偏偏自己受伤沉重,如今是完全抓不住她。
锦觅却脚步不停,飞快的跑了出去。
润玉扶住床沿,心口急得一阵疼痛,更是气得脸色煞白,旭凤果然士别三日刮目相看,竟想出这样的毒计,来离间他和觅儿。
偏偏旭凤抓的点极为精准,是最容易让人误会的事情。
觅儿她单纯,之前自己确实对她一直冷淡,却突然愿意娶她,她如何能不误会。
若是真信了他只是利用她,为了水神的势力娶她,她岂能原谅他!
一想到她会像上辈子那般恨自己,润玉顿时呼吸艰难,脸色惨白,呕出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