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然听到谢临安不断唤她的名字, 神情茫然, 眼神朦朦胧胧似乎带着满天繁星,向她慢慢靠近,心头一酸, 看来他的伤势真的很重, 神志都有些不清。
她伸手轻抚他的胸口,想着大嫂告诉她, 那里被谢多寿狠狠踢了几脚, 不但咳嗽还呕血, 心疼的问道,“三弟,伤口还痛吗”
谢临安一怔,交错间, 唇从她的脸颊划过, 温乱如玉, 香腻甜滑,不是做梦,是她, 那声三弟让他瞬间从恍惚中惊醒。
叶初然见他脸上神情异样, 恍然大悟自己顺嘴又叫了三弟, 连忙吐吐舌头, 伸手揽住他的脖颈,额头在他脸上亲昵的蹭了蹭,讨好的说道, “临安哥哥,对不起,我叫习惯了。”
一股热流从谢临安的心底涌出,熟悉的感觉,让他胸口的疼痛都好了许多,他伸手轻抚那如玉的脸颊,叹息一声,“初然,你回来做什么我不是让你走的远远地吗”
叶初然眼睛亮亮的,“我说过爬墙也要回来,不过我运气好,西墙那里有个排水洞,我爬进来的。”
谢临安望着那张白皙的小脸,不禁微微一笑,“怎么弄成小花脸”,
纤长的手指轻轻帮她抹去脸上的墙灰,拈去她头上的几根杂草,他眼神专注,神情和煦,似乎是在采摘山中的幽花一般,从容温雅。
叶初然伸手拉住他的衣袖,神情严肃,“临安哥哥,时间紧急,快走,我带你走,我不要那个畜生再欺负你。”
谢临安反手握住她的小手,语气温柔,“我们怎么走呢”
叶初然眼神热烈,“我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办法,我去厨房放把火,趁他们救火的时候,偷偷推着你就跑。”
谢临安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傻初然,我们逃到哪里去呢”
叶初然一时语塞,“我我还没想好,总之我们先逃出去,我们可以去其它村子或者镇上。”
谢临安抿唇一笑,“初然,谢多寿不会放过我们,丰台县不过几个村子,总会找到我们。”
叶初然急了,“我不管,总之我要带你走,我们去其它的县城居住,我有银子可以买房买田开店铺,我们会过上好日子。”
谢临安神色温和,眼神柔柔的望着她,“初然,我不能走,大盛出城去另外县城需要官府的路引,更需要核对身份,谢多寿对我恨之入骨,他有县丞和县令做靠山,我们如果一起走,不但无法离开,还会连累你。”
叶初然急得快要哭了,“我不管,总之我一定要带你走,再被那个畜生打,你会没命的,我们就去桃花源好不好待在那里一辈子不出来。”
谢临安言谈举止温情脉脉,语气却很坚决,“初然,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很开心很满足,你快走吧,你过得开心我也会很开心。”
叶初然思索片刻,突然眼睛一亮,“我们被谢多寿欺负,就是信函没送出去,如今我和离自由了,我可以开个路引去京城,你再写封信给我,我送给任大人,请他来救你。”
谢临安当然想过这个问题,可他不舍得,叶娘一个小姑娘,千里迢迢去京城,太危险了,他压根不舍得。
他正要说话,门口突然传来重重的脚步声,叶初然一惊,打量四周,房间根本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就在此时,谢临安掀开被子,做出口型,“快,躺进来。”
叶初然迅速躺进去,蜷缩成一团,好在她身材瘦弱,倒看不出来被子里面多了一个人。
门被轰的一声踢开,一个醉醺醺的声音响起,谢多寿,他不是应该在县学怎么回来了
“三弟今天的脸色看上去不错嘛,是不是因为二哥好事近了,你也心情大好啊”
谢多寿眼看谢临安侧着身子倚在床上看着书,看都不看他一眼,也不着恼,大着舌头继续说道,“今个我高兴,不和你一般见识,我和你说,我已经去县丞家上门提亲,他已经应允,过两天就是黄道吉日,我要和牡丹成亲了,就是不要你的那个牡丹,哈哈哈。”
谢临安依旧不理不睬,谢多寿有些无趣,“哼,你以为你牺牲你自己,就可以换来叶娘的安全等我成了县丞的乘龙快婿,县令的甥女婿,在这里我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叶娘,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谢临安冷漠的脸上有了一丝动容,“谢多寿,你恨我我明白,可我不明白,叶娘究竟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为何一定不肯放过她”
谢多寿哈哈大笑起来,“你还是个雏,没有尝过男欢女爱的滋味,尝过之后,你就会明白,男人见到那么美的小美人,不想占有她,让她在身下婉转承\\欢,就不是个男人。”
谢临安脸色一变,“谢多寿,你简直就是个无耻小人。”
叶初然听得七窍生烟,恨不能出去把这个不要脸的货痛打一顿,忍不住抬起身体动了动,谢临安见被子凸起一块,忙装作握住书卷,将她压了下去,不巧正压在小腹下面,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温软如绵的触动,呵气如兰中蕴绕的暖风,让他的身体似乎是在火里灼烧,又像是在冰中冷却,忽冷忽热,浑身湿汗淋漓又无比舒畅,只能拼命遏制自己的悸动。
叶初然感觉到谢临安浑身颤抖,以为他被谢多寿气到,心中暗暗诅咒,该死的谢多寿竟敢侮辱自己,一定不会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