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王刚准备回书房的身子一顿, 转过头来, 有些惊讶, 一日连续传来两道圣旨, 这是怎么了而一旁的禹王妃却是眼皮跳了跳, 有些不安。
“快请”
这次进来的是几名御林军和一个太监, 颇有些来势汹汹的样子, 禹王看得皱了皱眉,这是怎么回事禹王不像齐景侯,手中有着兵权, 他不过就是有着一片封地的王爷,对雍帝威胁不大,往日里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架势。
那太监甩了甩手里的拂尘, 尖着声音说道, “杜贵人以下犯上,谋害珍修仪, 更在事发后, 欺君罔上, 皇上有旨, 杜府一族满门抄斩杜氏姐妹一刻不交出落红的解药, 就杀杜府一人钦此”
禹王听到旨意,脸色突变, 神色不好地看向禹王妃,没想到这事居然与杜府有关, 而禹王妃更是瘫软了身子, 呆楞楞地听着旨意。
说完来意后,那太监又甩了下手中的拂尘,神色不是很友善地对着禹王妃假笑道,“禹王妃,这解药,您看,你是交还是不交”
禹王妃神情呆楞楞地,没想到自己给了妹妹一瓶毒药,竟然害得整个家族满门抄斩,眼中含了泪,看向禹王,而禹王却是别开眼神,满门抄斩的罪名,他可不敢插手。
那太监见禹王妃不说话,又笑了一下,才说道,“皇上还说了,若是禹王妃交不出解药,这禹王妃的位置,就换个人坐吧。”
听到太监的话,禹王妃的嫡子和嫡女不由得有些惊恐地看了她一眼,焦急地喊道,“母妃,你快把解药拿出来啊”
这句话彻底将禹王妃打入了深渊,她最在乎的不过就是,她的家族以及她禹王妃的地位,如今已没有了家族,她自然不能再丢了禹王妃的位置,看着前来宣旨的太监,禹王妃沙哑着声音说道,
“我交”
“那就请吧”
禹王妃对着她的奶嬷嬷吩咐了两句,那奶嬷嬷点点头,赶紧走开,不过一会儿,奶嬷嬷拿着两个药瓶走进来。
禹王妃接过它,然后交给传旨公公,“这就是落红的解药了,公公拿好。”
“既然已经拿到解药了,那奴才就告退了。”
没有在和他们多说,传旨的公公带着人又赶紧往京城中赶去。
他们离开后,禹王看着禹王妃,摇了摇头,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转身离开了。
一旁的侧妃,笑了一下,也跟在禹王身后一起离开。
只有禹王妃的两个孩子还在原处,担忧地看着她,可是眼中有些惊慌,母妃讨了皇上的厌恶,再加上他们外祖父家倒了,日后她们母子三人该如何在禹王府生存。
心中对杜贵人有些愤恨,都怪她若不是她,他们又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
京城
贤王府
傅严看着眼前的大门,神色明明暗暗得变换个不停,想到楚晏姿此时还在昏迷中,傅严终究是敛了神色,让身后的小厮上前敲门。
“来了,来了,谁啊”
守门的太监打开门后,看见傅严,拱拱手问道,“这位大人有何事”
傅严对他点了点头,对着他说,“劳烦通报贤王一声,就说傅严求见。”
“这位大人稍等,奴才去去就来。”说完,那太监关上门,走了进去。不一会,那太监就是一脸笑容的打开了门,“傅大人请进。”
傅严吐了一口气,抬腿迈进了贤王府。
贤王府的书房,贤王穿着一身白衣,翻着一本书,静等着故人的到来。
“王爷,傅大人到了。”
“请他进来。”贤王勾了勾嘴角,眼中闪过一抹亮色,随后开口说道。
“吱呀”
傅严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来,看着贤王一身白衣,温文儒雅地坐在那里,暗了暗神色,上前行礼,“微臣参见贤王。”
贤王放下手中的书,对着傅严笑了笑,“傅严起来吧,怎么这么多礼”
傅严板着脸,硬邦邦地说,“礼不可废。”
“嗤,在宫中呆久了,阿严也变得这么古板了吗”
傅严没有和贤王继续你来我往,直接说道,“王爷可知,微臣来的目的”
贤王往后靠了靠,看着面前的傅严,一身青色长袍,长时间与药材打交道,身上带着一股药香味,眉眼青秀,贤王嘴角勾了笑,“阿严不说,本王怎么知道阿严所为何事呢”
傅严正要开口,贤王又说,“喏,先坐下吧,慢慢说,这么多年不见面,阿严就不想本王”
傅严脸上的神色僵了僵,随后坐了下来,低着头,没有看他,“微臣想要落红的解药。”
贤王听见傅严的话,挑了挑眉,眼中划过暗色,落红据他所知,好像只有宫中的珍修仪中了这毒,怎么,来找他的不是雍帝,反而是一个太医贤王眼中闪过玩味,
“落红的解药不知阿严和珍修仪是什么关系”
傅严脸色变了变,眼神冰凉地看着贤王,冷声开口,“珍修仪贵为娘娘,微臣不过一个小小的太医,怎么会和娘娘有关系。”
“哦”贤王勾了勾嘴角,“那就是阿严看上珍修仪了”
“王爷慎言”
他这副样子,贤王觉得有趣,却也不再逗他,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贤王敛了神色,对着傅严说道,“你可知道,从本王这拿走解药,要付出什么代价”
傅严袖子中的手紧了紧,看向他,“王爷想要什么,直说就是。”
“本王想要什么,阿严自然是清楚的,就看阿严给不给了。”贤王看着傅严,嘴角笑容不变,看着傅严的神色变化。
“不可能”傅严直接打断了贤王的话,看着贤王脸上的笑意浅淡了些,又顿了顿,敛了神色说道,“请王爷换一个要求,只要微臣能做到,自然会答应。”
“换一个要求”贤王眯了眯眼,敛了笑意,“除了这个,阿严觉得你还有什么可以给本王的”
傅严脸色白了白,“若是皇上找你要解药,你也要提要求吗”
“本王自然不会向皇上提要求,只是谁规定本王必须要有落红的解药了”
傅严猛然抬头看他,明白了他的意思,眼中闪过深思,明显是在考虑,他不确定杜氏姐妹那里是否有解药,若是有,那他就太亏了,除了楚晏姿,他可从不做亏本买卖。
突然想到什么,傅严神色变了变,浅着声音说,“微臣听说宫中谨答应不慎落水,王爷可知道”
贤王看着他,良久,忽然笑了一下,“本王还以为阿严入宫一年,性子就变了,现在看来,阿严还是当初的阿严啊”
“王爷说笑了。”
“瞧你,本王不过是开了一个玩笑,不过是落红的解药,本王给你就是。”
贤王脸上带了笑,却不入眼底,凉凉地看着傅严说道。
傅严自然知道若是毫无代价地从贤王这里带走了解药,才是得不偿失,与贤王交恶,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看着贤王,傅严也勾起了一抹笑,“王爷放心,微臣自然不会空手而来,微臣可以告诉王爷一个你想知道的消息。”
贤王神色暗了暗,却没有当真,说道,“你能告诉本王什么”
“关于她的事情”
这个“她”,傅严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贤王却一下子知道他说得是谁。
贤王脸色终于变了变,看着傅严,沉了声音说道,“你知道什么”
一炷香后,傅严从贤王的书房走出来,脸上并无表情,却能让人感觉到他此时心情不错。
即将出门的时候,傅严遇到了贤王身边的钱公公,看了他一眼,傅严顿了顿,又回头仔细看了一眼,他的耳后的确有一颗黑痣,傅严手指捻了捻,随后恢复自然,出了贤王府。
“王爷,皇上让您进宫一趟。”钱公公走到书房,敲了敲门,走进去说道。
贤王刚听了傅严带来的消息,现在还有些失神,听了钱公公的话才反应过来,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文儒雅,嘴角挂着温雅的笑,“本王知道了。”
起身,走出书房,想到刚刚傅严提的要求,贤王停了脚步,眼中闪过趣味,对着钱公公说道,“你去本王房间,将落红的解药拿来。”
钱公公不解地看了贤王一眼,却没有多问,“是。”
养心殿
雍帝刚从锦和宫回来,坐在龙椅上,却没有处理朝政的心思,靠在龙椅上,雍帝闭了闭眼睛,手指在案桌上敲着节拍,却因为心中担忧楚晏姿的安危,而有些凌乱。
“皇上,贤王到了”
听到贤王到了,雍帝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对着张进说道,“请他进来。”
贤王依旧是一身白色长袍,腰间用较宽的金色腰带束上,边上垂着一块玉佩,做工精良,上面刻着一个“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