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帝一顿,看了眼谨容华,眉头紧皱,他不知道应该拿谨容华怎么办,因为他想着穆涟漪应该会想亲自解决她,不过,
“谨容华,你可有辩解”
谨容华移步上前,带着些楚楚可怜,望着雍帝,泪眼摩挲,
“皇上,嫔妾没有,嫔妾一直与李贵人交好,实在不知为何李贵人要这样说。”
说着,还受伤的看了一眼李贵人,眼神似乎在说,李贵人辜负了她的一片真心。
李贵人气的心疼,知道自己身后养了个白眼狼,居然反咬她一口,
“皇上,您相信嫔妾啊,一切都是谨容华出的主意啊不然嫔妾与宝婕妤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嫔妾为何要与她过不去”
谨容华的身子颤颤巍巍的晃了晃,抬起眼,不敢置信地看着李贵人,带着些微微委屈开口,“李贵人,当初明明是你问嫔妾,往日宫中谁最受宠,嫔妾无奈才将宝婕妤受宠一事与你说的,你就对宝婕妤产生了不满,事发之后,你怎么能将这事赖在嫔妾身上呢”
李贵人凶狠地看了她一眼,之前怎么没有发现她的利牙利齿呢,“你胡说我什么时候问过你这话皇上,嫔妾没有,你要相信嫔妾啊”
雍帝不想看这一副狗咬狗的场面,也不等她们继续争吵,
“够了谨容华德行不佳,贬为常在”
谨容华的脸色一僵,自己刚刚和李贵人已经闹翻,如今自己的位份比她低,那
不敢去看李贵人的凶狠的眼色,低垂着头,落泪,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嫔、嫔妾接旨。”
楚晏姿当时得到消息后,就收拾了一下赶了过来,连件披风都没有带。
此时天色已经晚了,气温骤冷,她微微打了个哆嗦,娇媚的脸庞不复往日粉色,唇色略微发青。
楚晏姿微微靠向白画,希望能取些暖意,对李嫔和谨容华有什么处罚,她完全不在意,此时只想回去抱着汤婆子,烤着碳火,暖暖她这凉凉的身子。
楚晏姿想让白画回去拿件披风,可是雍帝此时心情不好,她倒是不好轻举妄动。
雍帝余光注意到她的动作,又看她穿的轻薄,一顿,冲着众人摆摆手,说道,
“你们都散了吧。”
说完,起身朝内殿走去。
路过颜怜玉的时候,停了下来,看了看她并不显怀的肚子,温声嘱咐道,
“天气寒冷,早些回去。”说完看了眼她身后的丫鬟,示意她照顾好颜嫔。
颜怜玉脸上染羞,娇声声的,
“嫔妾谢过皇上,皇上也要保重身子。”
众人恍惚,这是担心宝婕妤,急着去见她嘛。
一些之前不知道宝婕妤的人,突然心生警惕。
可是更多人看着颜嫔得意洋洋的样子,眉头紧皱。
楚晏姿听到雍帝让她们散了,终于松了口气,没有理会那些妃子的“眉目传情”,扶着白画的手走出去。
走出正殿,映入眼帘的一片梅林,就在正殿的前左方,美不胜收。
楚晏姿是知道宝婕妤喜爱梅花的,也因此,世人皆传当今最爱梅花,可是此时她却感受不到这番美景,只想着赶紧回去。
走到椒房殿外,她宫中的奴才正在等着,此时她倒是庆幸,来的时候是坐着仪仗过来的,不然这么冷的天,可不易跑回去。
踏上仪仗的那一刻,楚晏姿看见了椒房殿外的一条小道,不是她之前在御花园旁边的竹林里看见的那条。
楚晏姿一顿,顺着那条道望了望不远处的宫殿,眼中有了一丝了悟,她说宝婕妤那般受宠,宫殿怎么会在这呢。
这椒房殿看似处于御花园旁边,离养心殿并不近,可是后面却有另一条小路,直达养心殿,而这条路平时又无人走,倒像是他们之间专属的小路了。
心中感觉有些无趣,楚晏姿不再停留,上了仪仗,往着锦和宫去。
坐在锦和宫的榻上,烤着碳火,楚晏姿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这已经11月底了,紫禁城又冷的厉害,她只穿着一件宫装,连前世的一件毛衣厚度都没有。
即使前世经常在大冬天穿着礼服走红毯,可这大半年的娇养,还是让她冻的僵硬。
楚晏姿捧着一碗热热的姜茶,心中暗道,这每日有人伺候的生活啊,使人堕落。
想起自己下午让白画去查的事情,楚晏姿放下汤碗,裹着厚厚的锦被,问她,
“让你查的事有结果了吗”
白画也冷的不轻,不过这屋内暖和,她已经缓了过来了,听见小主问她,她摇了摇头,
“小主,查不到。”
眉头紧皱,似乎是在自责。
楚晏姿看了她一眼,伏在靠枕上,娇艳的脸上泛着荧光,软糯轻笑,“查不到就查不到吧,皇上不想让我们知道的事,也不是轻易就能查出来的。”
瞧了瞧她的脸色,楚晏姿有些关心,温和道,
“你先下去吧,喝碗姜茶,暖暖身子,不要着凉了。”
白画浅笑抬眉,映入眼帘的美景让她呆了呆眸子,回过神来,眼底有些暖意,没有拒绝她的好意,
“是,那奴婢先下去了。”
这一夜,雍帝并没有回养心殿,而是一直呆在椒房殿,照顾宝婕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