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虽然她没有说出来,宋尧还是懂了。他脸上难得的没有难堪尴尬,反而露出一个笑,像疲惫至极之后的片刻放松,“多谢提点。”
按理说有安定候为父亲,身为儿子这不能算不高了,可从社会形态上他们都是单独的人,谁也无法代替谁。安定候能有今日的影响力,是他自己拼杀出来的,不是靠他爹给他一直安排了这么多年,至于宋尧,想要好的发展,想要人家看到的是他而不是安定候的庶子这个称呼,他就必须足够努力,奋勇向上,这个过程艰苦,并且没有丝毫的捷径。秦始皇很厉害,可秦二世就歇菜了。
这个话题确实不好说,说的浅了彼此不当回事,说的深了容易起个反作用不是得罪人,就是叫人嫉恨。
因此徐臻想了想,果断的决定结束话题“既然你同意去,那我就叫人安排。”
宋尧刚想点头,想到自己最好独立的处理这一件事,便主动道“您将此行的人员告诉我,我来联系试试,若果然不成,再劳烦你。”
这样最好了,徐臻乐得清闲。
她起身送宋尧出门,婆子们看她亲自出来了,便都躲在小茶房里头不动弹。
宋尧到了门口,转头突然道“若是他日尧能有所成,一定不会忘记姑娘的提点。”
“这没什么,我也是这么过来的。”
果然是最会哄人臻,单这一句话,立即就使宋尧原本有些沉郁的心情变得晴朗开阔了。
送走了宋尧,徐臻脸上的笑也慢慢收了起来,回到书房一边磨墨一边想那奏折的草稿。其实这件事在她看来丁是丁卯是卯,极为清楚,反倒是上头的那些人一个个的翻来覆去的研磨,也不知想折腾出什么劲来,嗯,大概是不想出钱赈灾的。
那么这篇奏折想写好写到皇上的心里去,能哄得皇上开恩放赈,同时嘉奖宋知州,这才是最终目的。
确立了中心思想,却不能直接写出来。开篇还要从夸皇上开始
这个徐臻极是拿手,当下拿笔蘸了蘸墨汁,提笔就写。
皇帝陛下乃是圣德之人,治下多年百姓无不感念其德,今年以来,皇上更是因为辛勤为民乃至于累病了,天下百姓听到这个消息无不揪心不已,天天翘首企盼皇帝陛下早一日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