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走了离愁,安乐若有所思地敲了敲桌面,起身徒步向院外走去。
从目前收集到的情报看来,定是邢傲雪那女人又给了什么任务给她二姐,将军府一向是她老爹主明、邢傲雪那女人主暗的分工合作,直接问邢傲雪那女人是不可能的,她还极有可能一踏进她的清心涧便被毁尸灭迹再无命出来,安乐单是想想便觉得浑身一抖打定了主意,还是去找她的便宜老爹吧,没准还肯说点什么。
问过下人,得知安齐侯在他的书房,安乐便负着手悠哉悠哉地往书房方向走去,蹑手蹑脚到达,本想来个排山倒海把门撞飞吓她爹个措手不及不想一把冷心彻骨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她一大跳,顿时手手脚脚都不知道该置于何处了。
“我已经和婧儿说过此事了,她没有异议。”竟是邢傲雪那女人。
“婧儿一向乖巧,这次也一如既往识大体,真是难为她了,窦娄那孩子一表人才,性情温和,想必会好好待我们婧儿的,是我们欠了婧儿的,还望她能体谅老夫一片苦心。今晚我便设宴请窦副将军一聚,还望夫人赏脸出席。”安齐侯的声音听起来苍老了不少。
邢傲雪淡淡应下,眼角却带着不动声色飘向门外,唇间勒起一抹冷意。
安乐失魂落魄地转身,跌跌撞撞的离去。
他们这是在说什么什么窦娄
二姐这是要嫁与他人为妻了吗
美人苍白的脸色,一袭白衣坐于落花下,恍若天仙。
此时,一片稚嫩的花瓣缓缓飘落到美人纤细修长的指间的茶盏茶水当中,美人垂目静视。
安乐驻足,有些失神的远远看着这身影,身影的主人纤弱得仿佛一捏就会碎,让人不禁无比的怜惜。以前总觉得二姐犀利至极无所不能,却不曾想到她再厉害也是女子一个,终有软弱需要人疼惜之时。
“二姐,你的伤势还未痊愈,还需得好好注意身子啊。”缓缓走近,她找遍了整个将军府,好不容易才在这片清净的地方找到安婧,见她穿得十分单薄,安乐的一颗老妈子心忍不住又发作了。
“不碍事。”安婧淡淡地回道,手指只轻轻撩拨细数着桌上的落花。
“听闻二姐要嫁与窦娄为妻,可有此事”安乐咬牙,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是怪罪这么重要的事居然都没人告诉自己,还是觉得一向疼爱自己的二姐被人抢了,如同被抢了心爱之物的小孩一般心情为什么没人告诉她为什么都瞒着她
闻言,安婧的背影明显一僵。
“嗯。”淡淡的语气,看不见是何表情。
“二姐可喜欢那人”安乐不甘地追问。“如果你不喜,我可以”
“算不上讨厌。”安婧道。
眼眸暗了下去。
喜欢又如何呢,不喜欢又如何呢,任务失败了的自己,已然没有反抗的资格了。她不敢转身,只怕看到那人的眉眼会忍不住落泪,这份心情终是只能默默埋葬在心里了。
落寞在蔓延。
安乐有些生气了,非常不满意安婧的这个答案:“从未听二姐提起过此人,怎么可能会喜欢”竟未留意到因气愤,自己把别人的意思理解得多么扭曲。
安乐看着此刻安婧的背影,竟有种想紧紧抓住她白皙如雪的手,把她紧紧拥入怀中的冲动,简直要妒忌得发疯了连手都在抖,她不安的目光无处安放。
她归根为自己的霸占欲太强,只想在被二姐当成变态之前快点逃离这里。
“听说爹今晚会宴请窦家父子,三弟也想见识见识我的好姐夫是何等风采呢。”安乐深呼吸,佯装轻松的语气,当然其中也有些负气的成份,“晚上见。”话毕,转身离去。
咯一声,轻落了手中的杯盏。
良久,良久。
静坐。
白衣,美人,落花,泪覆
“木凛,你说兄弟姐妹之间搂搂抱抱的行为正常吗”安乐紧张兮兮地追问木凛。
木凛放下手中的药篓,思考良久,脑海中浮现自家兄长那木头模样,当机立断,摇头:“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