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这个宫女指认你偷盗了她的财物, 一块儿松花色的云锦布料, 你可认”
百卉看向一旁跪着的小娥,“回皇上,奴婢那日虽然去了小娥那里, 可也并未偷拿她的布料,那颜色很是老气, 又记录在册,奴婢就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啊”
“可奴婢那里的布料确实是放在针线笸箩里的, 听着来顺小公公来了,一时忘记拿了,待回去, 那里的布料就没了说到底,还是你的嫌疑最大,百卉姐姐”
“呵回皇上,各位娘娘,奴婢再不济, 也是主子身边的宫女,就算云锦料子珍贵,奴婢也不能做此等叫主子蒙羞之事”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 谁也说不过谁,周宜然出面, “好了,别吵了,本宫被你们两个闹的头都大了。”
说罢, 看向景和帝,“既然这样,那就把臣妾宫里培育花草的小太监叫来,臣妾宫里的花草从来都是她他伺候的,若是能有人在土里埋了匣子而不被发现,还没有上报给臣妾,那必定有他一份儿。”
“刚刚这个匣子被发现的时候,臣妾宫中的人便将他捉了起来,严格看守着,不若皇上审问他一番,应当能有些别的线索。”
听到这里,众妃神色变幻,明明灭灭。
见景和帝点头,碧桃退了出去,没一会儿,就使唤着两个大力太监将人压了上来。
小席子被按在地上跪下惊慌失措,不住地挣扎着,嘴巴被塞了帕子,发出“呜呜呜”地声音。
他一刻不停地磕头,用眼神示意拔出自己口中的帕子,蔡公公便给了那两人一个眼神,便有一个将其帕子拿出,另一个仍是捏着他的下巴,以防他咬舌自尽。
“皇上,皇上,卤菜油花要,要说。”
“好了,放开他,不必怕他自尽,让他说,没了他,朕照样可以知道事情的始末畏畏缩缩,成什么样子”
小席子以头抢地,语气满是哭腔,“皇上,皇上,奴才都招,奴才都招,还请皇上饶过小的”
此话一出,他身后的韩嫔和百卉脸色骤变。
“皇上,就是韩嫔,就是韩嫔指使的奴才,韩家在奴才微末时于奴才有一饭之恩,前些日子,韩嫔的宫女找到奴才,叫奴才将这个匣子埋在清平轩,并答应奴才事成之后就将奴才调到明玉阁”
百卉憋红了脸,大喊着,“你胡说,我从没有见过你你怎么胡乱攀扯谁让你这样做的”
景和帝皱眉,“蔡公公,这宫女以下犯上,不分尊卑,在众位主子面前竟敢插话,掌嘴十,以儆效尤”
蔡公公给小黄子递了个眼神,小黄子带着两个小太监就抓着人开始掌嘴,外面尽是百卉的闷哼声和响亮的耳光声。
景和帝颔首,“你接着说,还有什么。”
小席子从袖口中颤颤巍巍地掏出一块儿成色尚可的玉佩,“奴才,奴才在宫外之时跟着一个扒手一段日子,后来一个老花匠教了奴才一些养护花草的本事,给他养老送终后,奴才就谋了差事进了宫,那日百卉是趁着天黑找的奴才,她腰间挂着一只荷包,奴才趁她衣服被树枝刮住的时候趁机将荷包顺了来,里面是一块儿玉佩。”
“皇上,奴才并没有说谎,那荷包还在奴才的房间中,皇上大可以派人去搜。”
百卉被人带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块儿玉佩,登时瞳孔一缩。
“这块玉佩,可是你的”
百卉头贴着地面,身子止不住地颤抖,“是奴婢的,可前些日子就已经丢了,奴婢遍寻整个明玉阁,也没找到,没想到竟在这里。”
“皇上,奴才拿到这枚玉佩的时候,是四月二十八那日,那几日前前后后奴才白日里根本就没有出过清平轩的门槛儿,所以百卉姑娘也别说是奴才捡到的,不信的话,皇上可以查阅清平轩的轮值记录,这个自会证明奴才所言真假。”
初时的慌乱过后,小席子已然冷静下来,冷笑着道“奴才心知韩嫔主子靠不住,没准儿事发过后就拿奴才当替罪羊,是以留下了这枚玉佩,本想将这件事情告知和妃娘娘的,但犹豫许久,没想到今日就事发了。”
韩嫔已经是慌乱不已,厉声喝止,“你莫要信口胡诌,你还不如好好地想想,说出幕后主使,这样还能轻判罪名,你可要知道,巫蛊之罪,可是祸及九族的”
“韩嫔主子您也莫拿奴才家人做要挟您要是消息再灵通一点,就知道奴才是被父母卖到宫里当内侍的,只为了给大哥筹办聘礼,这些年奴才虽然时常接济,但早已经没了情分拿他们威胁,没有用”
“又不是穷的吃不起饭了,何至于将奴才卖到宫里没有谋上差事的那两年,他们可曾问过我半分奴才发达了,遇上了贵人,便要来认亲,奴才自认没那么宽宏大量给些银钱也当全了这些年的养育之恩”
韩嫔脸色苍白,指着小席子,连连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