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澜若便低咳几声,唤道“哥哥,我来瞧瞧你。你现在怎样了这几日母亲都很担心你,我也是这样。”
她不由又唤了一声“哥”,这言语中自然有是真心实意的忧思,但凡是明理的人,自然都能听得出的。
容淮的目光微微一动,扫过了少女的面庞,但很快便移开了视线,又恢复了无波无澜。
原来若是她对人真心实意的关切,是这个模样,容淮的眸子又黑沉了几分,薄唇似乎有些弯。
只是,这个时候,听见了少女反复的声音,顾景卿似乎很快的蹙了一下眉。他缓缓撩起眼帘来,见到与顾澜若在一起的陛下后,薄唇便又紧紧抿在一起了。
他先是淡淡的道“臣参见陛下。”
“臣无德无能,此番能得陛下照顾,已是家门大幸。万不敢让陛下亲自探望。”说完这些,他才复又转向了顾澜若,目光微动,似乎有些动容,淡淡说道“哥哥这样的身子骨,自然没事。倒是你这姑娘,让母亲担心了。”
“哥哥说的这是哪儿的话”顾澜若下意识打断了他些,目光落到他的伤口处,才道“今日分明是我来探望哥哥。何故还要将事情扯到我的身上哥哥,你呀”
听到这样的话,顾景卿眼底漫上些笑意了,他只是平静的说道“若若,从小到大,哥哥什么事情叫你担心了倒是你自己,喜欢闯出一堆的祸事来。”
他明明只是说的原主的事情,顾澜若心下却像是被什么扯了一下,半晌才缓过神来。她微微一怔,嘴唇本能的动了动,才说“哥哥在胡说罢这一次,若不是我找丞相出面,你能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么”
提及这一次的事情上,顾景卿终于目光微凝,他似乎想到什么,阴沉不定的看了陛下一眼,才移开了视线。
内殿里头沉默了很久,他才低声叹道“不错,这件事情,的确是哥哥疏忽了。妹妹,叫你和母亲担心,都是哥哥的不是。”
只是,他前些时日明明只是前往潼关亲眼瞧一瞧父亲那些学生的安危,谁又能想到,竟然就在路上,便会遇到了刺杀的事情。
长安近年来一直安宁,陛下手腕之下,几乎没有流寇在敢天子脚下放肆。所以,就只有一个理由了,便是动手的人,本身就是上位者本身。
所以,陛下这样的人,便是因为自己是上位者,只要他想要得到的东西,便可以费尽一切手段。哪怕是枉顾人的性命也在所不惜。难道这一次,也是陛下为了他这个妹妹,所以才使出来的手段么。
顾景卿的脸色愈发的阴沉。
于是乎,容淮自然也看出来了,这个顾景卿,自然是怀疑到了他的身上。他眸光淡淡,直直盯着他,道“所以呢,顾世子,你以为这次为什么受的伤”
顾景卿手中的拳不由握紧了些,才低的道“一切但凭陛下明察秋毫,尚未定夺之前,微臣不敢胡言乱语。”
还当真是隐忍,容淮低嗤一声。
他移开了视线,眼神却变得更淡了些,说道:“既然尚没有结论,那朕跟你自然也没有什么可多说的。只是朕今日来,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他的话锋一转,才又一字字的道“便是朕与若若大婚的事。”
“你既是她的哥哥,朕亲自来通知你也是理所应当,你以为呢”容淮清淡的目光重新落回了顾景卿的面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