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脸色就不好看起来,勉强笑了笑“既是这样,那我过几天再来吧”
媒婆走了以后,米朵忍不住揉了揉眉心,沦落到要在平民区租房子,生活上的俭省倒没什么,但是被人觊觎这件事却实在难以忍受。
今日是珍儿,说不定来日就轮到她。
也难怪当初药膳师会选择嫁给孟擎做侧妃,与衣食无忧高人一等的贵族生活相比,生活清贫且无力自保的生活对某些人来说的确是没什么可眷恋的。
端看当初珍儿跟着药膳师进入王府,在药膳师的做主下嫁给了府里的一个管事就可知道。主子有了好前途,就连丫鬟都能嫁的很好。
不过米朵却觉得依附男人得到的高位与锦衣玉食,享受起来始终是差了一层,哪有靠自己双手奋斗得来的一切有成就感。
虽然现在是会遇到一些磨难,也会因为家里只有两个弱女子而受人欺负,但是以后一定会好起来的。
晚间珍儿回来,吃饭的时候米朵便试着问了一句“听说巷子后头住着一个姓关的屠户,你可知道”
珍儿听到米朵提及关屠夫,脸色有些不大好看,“那人不是个好东西。我有一次买肉的时候,他竟想对我动手动脚,若不是我躲得快,只怕”说到这里,珍儿恨恨的用筷子戳了一下碗里的米饭,“若是再有下次,我定要狠狠的扫一扫他的面子。”
珍儿虽生的不错,但是在叶家却是做了好几年的粗使丫鬟,叶家规矩又不大,小厮调戏丫鬟是常有的事。珍儿因为起初不是屋里伺候的丫鬟,在粗使丫鬟中又算得上是生的不错的,被小厮们欺负的最多,在这方面还算是有经验。
不过为的保险起见,米朵还是给了她一个平安符,要她贴身带着。叶小梅的这具身体不能修炼,米朵试过几次以后也就放弃了,不过一些简单的符篆并不需要灵气,米朵为着自身安全着想,便抽空画了几张符篆。
至于媒婆上门的事,米朵只字不提,不过这几日却常打发她出去采买东西好预备过年。
过得几日,媒婆再次上门,米朵便直接回绝了她。
媒婆早已预料到这个结果,当面虽勉强笑了下,但是一出门立刻就呸了一口。
米朵服用过灵泉水以后,耳聪目明的很,虽然隔着一道门,但是她听得清清楚楚,不过她懒得跟这种人计较,就当没听见。
经过院子的时候,隔壁东边的宅子忽然传来吵闹的声音。
住在米朵她们东边的是一大家子,儿媳白氏与婆婆处不来,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偶尔白氏的男人喝醉酒回家,夫妻两个多半要闹上一场,加上白氏所生的三个孩子,天天鸡飞狗跳,热闹的很。
相比东边的吵闹,西边的院子就清静很多。轻易听不到什么声音,若不是米朵有次见过一个老太太进出西边的宅子,还以为西边的宅子没人住呢。
珍儿虽是每天出去采买东西,但是因为银钱有限,所以提回来的东西并不多。
倒是有一回她遇到一个乡下人在市场上卖冻鱼,因为价格便宜,便买了两条冻鱼回来打牙祭。
米朵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吃过鱼,又因为珍儿不会做鱼,便亲自下厨用其中一条鱼做了道糖醋鱼,剩下的那条鱼则熬汤喝。
鱼汤熬好以后,满院子都是鱼汤的香味,惹得住在东边的白氏的小儿子在墙头不住吸鼻子,口里嚷着道“好香,好香”
米朵觉得远亲不如近邻,又因为白氏这人还算过得去,便让珍儿往东西邻居那里各送一碗鱼肉。
珍儿虽有些舍不得,但是看两个碗里汤多肉少,也就听话的去了。
回来以后,珍儿凑到米朵身边道“姑娘,我看隔壁的老太太快不行了。”
米朵立时挑了一下眉毛,“你说真的”
珍儿点头道“我去送鱼汤的时候,那院里多了一个年轻人,想是老太太觉得自己不行了,才把人叫了回来。”
果然如珍儿所说,老太太还没挨到新年就走了。
可能是临近新年,也可能是老太太没多少亲友,丧事办的非常安静。
白氏过来串门的时候道“老太太也是个可怜人。好容易拉扯大了孙子,还没等到孙子出人头地就去了。”
米朵因为做绣活的缘故,堂屋经常燃着两个炭盆,屋里什么时候都暖融融的,白氏一来这边串门就不想走。
平时珍儿烦她说话太多,这时提及老太太的孙子,珍儿便问“她那孙子是做什么的我看着斯斯文文的。”
白氏道“她那孙子是个读书人,写的一笔好字,可惜老太太卖掉了全部家当也只供他考取了童生。他也是个孝顺的,知道家里再供不起他念书,便索性出去自谋生路,每隔几个月便托人给老太太捎回一点钱来。”
米朵虽觉得隔壁住的年轻人是个有志气的,但是这种事情她见的太多,因此手下仍忙着绣制绣屏。
倒是一旁的珍儿听了有些感触,“怪不得人那样斯文,原来是个读书人。”
作者有话要说 清穿那篇写的特别不顺。按理说渣作者看的清穿不少,可是下笔的时候总觉得有一丝隔阂。
这篇涉及市井平民的,写的倒挺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