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
清若摊手,“冰箱里有昨晚的剩的饭,要不然微波炉热一下,要不然我去隔壁两家借一点。”
郑君泽可乖,一副小乖乖的表情看着她,“都可以。”
清若想了想,有点不忍心第一次做饭给他吃就让他吃冷饭。抹了把脸,会厨房去找盛饭的,“我去借。”
郑君泽笑,接了她手里的东西,“我去。”
她确实有点不好意思,从小到大,真的还没跟谁开过口借东西,郑君泽就更没有了,想了想,挽上他的手臂,“我们一起去。”
虽然过程稍微折腾了一会,不过最后,还算圆满的达成了目的。
郑君泽要走的时候拉着她的手问她,“我留下来陪你”
清若惊讶的看着他,“最近没事啊”
郑君泽点头,“可以没事。”
她就笑,轻轻推了他一把,“去,我在这挺好的,一个月就回来了。”
郑君泽叹了口气,低头抱着她,“不想我吗小乖。”
清若搂着他的腰,“想,很想。”
他发现自己才是最没骨气的那个,又问她,“那我留下来,还是我们一起回去。”
不管是哪个,她都很动心,但是她知道不行,脸埋在他胸膛里蹭了蹭,乖乖糯糯的,“我接了这个节目,就要录完,也不要你留在这,你也有好多事,等我回去你来接我。”
郑君泽咬牙切齿低头咬她肩膀,“小没良心的。”
他咬得轻,说完话放开她转身就走。
私人飞机的梯子早已准备好,郑和站在梯子边等着他。
郑君泽心里咬着牙等着她喊他。
清若也确实喊他了,“郑君泽。”
他站定脚步,回头,看着她不说话。
清若笑得眉目灿烂,站在原地朝他挥手,“超级爱你啊”
郑君泽没绷住笑,而后转身离开,再没回头。
上了飞机飞机起飞,海岛在视线里越来越小越来越远,直到再也不见。
郑君泽把手里的望远镜放在一边,叹了口气,靠着座椅捏了捏鼻梁。
郑和在一边轻声问他,“纪小姐做的饭好吃吗”明显带着调侃的笑意。
好吃谈不上,不过,郑君泽就是觉得人间绝味。
带起笑,随手从旁边的拿了一个空杯子朝郑和扔过去,“等回来自己问她。”
郑和接住杯子跨脸秒怂,“别,别,别,我不好奇了。”
郑君泽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欠的。”
说着话,郑君泽眉眼间的笑意又沉下来。
郑和凑头过来,“想纪小姐了要不要吩咐掉头回去啊”
郑君泽懒得搭理他,闭目没说话。
郑和也没再说话,安静看手里的资料。
好久之后,响起郑君泽的声音,“纪家那边处理处理。”
郑和转头看他,依旧闭着眼,靠着座椅,十指交搭在身前,手肘分别撑在两边的座椅扶手上。
不在纪清若旁边的郑君泽,便是他们这几个从小跟在身边的人,也不敢玩笑三句。
还好是纪清若从法国回来了,纪清若再在外面待几年,那他们几个跟郑君泽说话都要犹豫再三才敢开口了。
郑和什么都没问,点头应声,“好的先生。”
郑君泽缓慢睁开眼眸,视线看着前方,沉墨找不到焦点,“告诉他们,既然借着她的脸,就该知道谁是主。”
想起纪里,郑君泽皱眉,“纪里现在在哪”
郑和立马回答,“国防部。”后面跟着的是具体职位。
郑君泽没什么情绪稍微转头,“屈才了,那么有热情做矫正工作,调去青少年思想教育那边,让他负责矫正读物这部分。”
郑和差点没笑出声,手握成拳在唇前抵着咳了一声,“好的,先生,下午五点之前给您答复。”
郑君泽没再出声,倒是郑和小心的看了一眼他的神色,“先生”
郑君泽轻轻嗯了一声,示意他说。
郑和咳了一下,“夫人昨天问郑余,您是不是也想往娱乐圈来发展发展,觉得华夏的娱乐业还没景气到顶,要带动全华夏娱乐至死”
郑君泽撩了撩眼皮,“原话”
郑和猛点头,“原话,我一个字都没改。”
郑君泽不在意的嗯了一声,没了下文,伸手,“下个月的规划案。”
郑和也没敢再说这个,把已经整理好的资料页面调出,电脑递给他。
郑君泽一边看一边问,“民法典的工作理得怎么样了。”
郑和汇报了进度。郑君泽稍微停下动作,“进度慢了,人手不够再删选人手加入,加快速度,今年国会要出例典,明年国会之前,要完整正式的法典。”
郑和应声,在工作本上记下。
“亚五的铁路资金情况”
郑和顿了一下,“这个项目不是我再跟进,是郑安那边的,我只知道大概,具体的数字需要问郑安,我现在给郑安打电话吗先生”
郑君泽抬手阻止,“通知他们,我到家时候要开会。”
郑和点头,开始通知其他人。
郑君泽继续看规划案,有问题的地方做标记。
飞机上一时间只有键盘哒哒哒的声音。
郑君泽大概知道他的小家伙是什么想法了。
因为出发之前她心里梗着的问题说开了,她一直都很有想法,也很确定自己喜欢的事,想做的事。
包括从前,他们之前其实并不是他一直占据主导地位。
可能社会身份或者学识上他能保持优势,但是在爱情里,只有两个人的状态才是最重要的决定因素。
她自信又神采飞扬,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想要什么,远比他这种一出生就肩负着家族使命,别说未来三十年,直到他死的人生路径早已明确。
他在她面前,毫无优势。
所以一直被牵制,一直心甘情愿。
他也从来不愿磨平她的棱角,打破这份感情里的制衡。
小家伙回来了,过了最开始那两天的不确定期,她显然很明确要和他保持从前的状态,而不是成为他的附属品,那样长久以往,深爱会变成爱,爱会变成习惯,最后会成为一件事,一个所有物。
他很想折了她张牙舞爪的翅膀,拔了她会咬痛他的尖牙。
可是这样的话,他以后爱谁去,以后谁爱他。
他心甘情愿的,就这么一个,遇到的时间太巧,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了。
我想把你养成一个废物。
可是爱告诉我,
不行。
黑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