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注意到她身上不合身且明显老旧的衣服,用力将门缝拉大了一点,上上下下打量她。
锦林若无其事地“哦”了一声“就是衔岗的衣服,我当居家服穿的。”
“家里虐待你吗需要穿这玩意儿”
“我穿习惯了,”锦林只想快点将他打发走,她手上使劲,就要把门关上,“你不是要去e,还不赶紧走,耗在这里干嘛”
顾洋没来得及阻止,她已经一把将门锁上了,他气得捶了一把门板“锦林你就是个不知好歹的土包子”
锦林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她打车来到e,在街对面的咖啡厅坐了下来,她坐在落地窗边,隔着玻璃正对着e的大门。
夜幕降临,那金碧辉煌的建筑在霓虹灯的烘托下十分耀眼,是附近光线最强的地段,因此每个进出大门的人都能被看得一清二楚。
锦林小口啜着果汁,她不敢喝太多,生怕自己中途憋不住想上厕所。
打开o主页,顾洋的状态还悬在第一条,照片里他紧挨陆肖铭坐着,陆肖铭却低着头,储修半个身子也出现在镜头里。
评论里有人问他在哪里,这货直接回答了e,锦林觉得要是要人向顾洋寻仇,绝对一抓一个准。
锦林放下手机,百无聊赖地盯着大门,甚至想着或许陆肖铭不会再抽风一般单独行动了,他说不定会在那儿待到很晚,在保镖的护送下安全回家。
然而才过了晚上八点,锦林就看到陆肖铭从e的大门里走了出来,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她也猜测不出他为什么提前独自离开。
锦林快步走出了咖啡厅,拉上连衣帽,罩住自己的脑袋,双手插在兜里,不远不近地跟随在陆肖铭的身后。
陆肖铭脚步稳健,不见醉意,他口袋里响起了手机铃声,也没有管,而是任由铃声吵了一会儿。
他越走越偏僻,跟前两次的位置都不太一样,第一次是通往电车车站的暗巷,第二次是在商场背面,而这一次他走走停停,就像是普通夜间漫步一样。
锦林跟着他在广场停住了,抬头不远处的电子巨幕上依然在播放着他父亲肖博宇导演的悬疑片边境的预告,陆肖铭驻足了一会儿,直到预告结束,才转身迈上天桥。
这是通向远离商场的的位置,走过天桥的主干道后,灯光渐暗,衔接空中交错天桥的楼梯骤然变多,犹如楼宇中密密麻麻的蛛网,又像是骤然被推倒后凌乱的积木,空间被切割成交错的多块。
锦林与陆肖铭始终保持着十五米左右的距离,周围行人逐渐稀少后,当陆肖铭走下某处转角后的楼梯,来到下一层天桥后,他突然回过了头,此时锦林刚刚拐过转角,猝然一惊之下连忙缩了回去并蹲下了身子,以防自己被发现。
等她再探出头,却发现陆肖铭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她快步跑下楼梯,眼见附近错综复杂的天桥与楼梯,岔路口太多了,交叉点不仅是指水平面,还有垂直面,连路牌都晦涩难懂。
锦林扒到天桥边,踮起脚往下方看,只能看清几层楼梯,更远处被薄雾覆盖,朦朦胧胧的。
她像无头苍蝇般乱转,虽然陆肖铭很可能并没有走远,然而在这迷宫一样的地段很难找到他。
锦林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想着如果实在没办法,只能给他打电话,请他自己说出位置所在了。
再次沾上这个麻烦和等他死亡重启时间,她宁愿去面对未知的麻烦,更不用说尽管讨厌陆肖铭,却也无论如何无法眼睁睁看着他被杀死。
锦林快步走着,手指已经翻到了手机通讯录,就在即将按下他的名字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模糊不清的闷哼。
声音从另一侧的斜下方传来,锦林立即循着声音跑去,在下了一层楼梯后,她紧贴着天桥的扶手,看到下方正在发生的斗殴,陆肖铭正被六个人包围着。
他并没有经过专业的格斗训练,以一敌六处于绝对的劣势,然而因为常年健身,力气比普通人大些,打架又有股狠劲,虽然被揍得挺惨,还是暂时和他们僵持着,完全没有一点认输的架势。
锦林从口袋里拿出滑雪面罩,套在头上,调整好位置,眼见下方那个原先捅死陆肖铭的青年已经在他背后亮出了弹簧刀,她便顾不及绕一圈从楼梯下去,手撑住扶手一跃而起,从这一层的天桥跳了下去,由近四米落差的高度直接扑到那个青年身上,将他砸晕了过去。
她捡起了落在地上的弹簧刀,然后从地上爬了起来,把凶器收好,塞进裤兜里。
这一变故让原本围殴正兴奋的几人停了下来,惊疑不定地看着那一副怪异打扮从半空飞出来的人,陆肖铭擦了擦嘴角的血,倚靠在天桥一侧,打架因意外暂停后他的身体仿佛也跟着停止分泌肾上腺素,疼痛和滞顿感逐渐复苏。
混混中为首的男子警惕地盯着锦林,故作凶神恶煞地吼道“你什么人”
而她并没有出声,只是身子飞速前冲,一个过肩摔把他扔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三周目很长的,中途会有纯纯的恋爱情节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