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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Chapter.22

“你是法学院第一名,你有着缜密的思维,我可能是说不过你。”约翰无所谓地笑笑,“但如果我没有确定你想做什么,我会对你开口说这些吗”

“我的爸爸是个商人,他做烟草生意,但在发家前,他也做毒药生意,就是从东洋来的那些药。我小时候见过你的,迪奥,你一个人去买药的时候,我和我爸爸就在那家店铺的后面。东洋人是我爸爸的手下。”

约翰意味深长地笑起来,“你能摆脱你的亲生父亲,想必还要谢谢我爸爸。”

“我本来没打算对你说这些的,你知道的,我喜欢你,你是那么好的一个姑娘,你爸爸也是他咎由自取。但是迪奥,为什么你在几个月前还去了食尸鬼街”他说,“公爵在今年年初入股了东印度公司,他手下的走狗替他管理事务,平民百姓想做烟草生意本来就困难,你知道为什么毕业前夕我爸爸破产了吗,因为公爵的不作为另他手底下的人大肆打压我们,直到搞垮我们!你知道我在参加你的婚礼时承受了多少痛苦吗你知道我看到公爵的时候是怎样压下心中的怒火的吗!”

他的眼睛完全被怒意点亮,“是吗。”迪奥平静地看着约翰,“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这跟我没有关系。”

“如果你没嫁给乔纳森,你是不是想要毒害乔斯达公爵因为你想要乔斯达家的什么,对吗”大约是迪奥的态度再次惹怒约翰,他的五官看上去都有些扭曲,“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我想掰倒乔斯达家,你想得到乔斯达家的什么,我们为什么不联手呢!你大可以猜猜公爵的事故是怎么回事,我完全可以告诉你,是我在轮子上做了手脚!”

“和我联手吧!你将多一个有力的帮手!你不会是一个因为婚姻就会放弃原目标过安逸日子的平凡人!”约翰捏紧了拳头,“你知道我爱慕着你!如果我们联手掰倒乔斯达家,那时不止乔斯达,连我的一切都可以是你的!”

“我看你是疯了。”迪奥冷冷地说,“你刚才说爸爸的马车是你做的手脚很好,请好好享受你最后一个自由的夜晚吧,因为以后你都将在监狱里度过日日夜夜!”

“我可能是疯了,但你也不清醒!”约翰深吸了一口气,迪奥没有再搭理他,她戴上兜帽转身就走。

约翰的呼唤像鬼魅一样从背后缠了上来,“迪奥。”他喊,“如果你是不相信我可以帮你,那么我将告诉你,我知道一件秘密武器――乔纳森在研究一个奇怪的面具吧”

迪奥脚步一顿,她没回头,但很明显她在听他说话。

“因为他并没有刻意遮掩,所以我只要稍微查一查就能知道他的研究。我记得你在入学的第一年还为他借过史学方面的书吧”

“我知道那个面具是做什么的!”约翰笑了下,“前几年我爸爸做生意时去过东方,他在那里听说了关于面具使人类变成吸血鬼的故事并当个笑话一样回来告诉了我,但他还有带回一些别的什么,使我确定,乔纳森研究的面具就是这个故事中的面具!”

“你可能不会相信这件事,你觉得我疯了也行!但一个疯子总有机会将他所想到的方法都尝试一遍!一个疯子总能接触到故事中的面具!”

约翰甩出了他的底牌,他不再说话,而是期待地看着迪奥的背影。

他隐约觉得迪奥不会再拒绝他。

――“我之前还真是有点小看了你。”

“但你想和我‘合作’还不够格。”迪奥回过头看着约翰,“去伦敦,找个杀手来。如果这件事办得我满意,我再考虑你说的话。不然我只会送你去蹲监狱!”

可能是算着产期到了,伊丽莎白出生后,约翰跑过好几次乔斯达家,要求是见见自己的妻子与新生的女儿。乔斯达家训练有素的仆人将他拦在门外,只有一次不小心被钻了空子,另约翰溜进了大厅。

男仆在大厅里抓住不速之客,还闹出一阵不小的骚动。约翰在那时见到了阔别几个月的迪奥,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她隆起的肚子上,接着心头就燃起了一把火。

而迪奥只是站在台阶上用冷冰冰的目光注视着他,冷到足以降下约翰心里的火。

从那之后约翰就隔三差五地跑到乔斯达庄园里闹事,警察抓他进监狱蹲了几天,被放出来后他依旧死性不改。

艾莉娜很抱歉地找到迪奥,表达了自己要搬出去的意思。但乔纳森拦住了友人,“你没必要这样,如果你离开,绝对会被他找麻烦的!”他刚在外面亲自揍了约翰,“律师那里准备地差不多了,再过一段时间,不止是你和他会离婚,我甚至还会送他高达数十年的牢饭!”

乔纳森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自己这边的计划,如果一切都顺利的话,在迪奥分娩前他就能解决掉约翰这个麻烦。

差不多在半个月后,伦敦那边终于来信,说提起诉讼的手续全部准备完毕。

收到信的那天上午,乔纳森打发走了女仆,自己拿着梳子替迪奥梳头发。他动作轻柔地握着手里的金色发丝,兴高采烈地背着信上的话。

“挺好的。”迪奥说,“艾莉娜高兴吗”

“艾莉娜会高兴的!不过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这个消息,玛丽说她在给利兹喂奶,我不能去打扰她。”乔纳森只能梳个头,发型还是得交给女仆,他往后退了两步,又说,“我们一会儿不是要出门带利兹去做洗礼我准备那时候告诉她!”

“嗯。”

女仆给迪奥梳好发型后,乔纳森扶着她起身,又接过递来的披风替她严严实实地罩上,“我们孩子以后绝对不会知道约翰是什么人!”

“……嗯。”迪奥觉得乔纳森真的傻到可以。明明占着这么好的贵族资源,却还要走什么法律的程序。换成是她,约翰早几个月就不知道在天国还是地狱了。她看着乔纳森正义凛然的样子又不能说,只能道,“我只希望他今天不要再来了,头疼。”

头疼是真的。孕育一个孩子要付出的代价太大,迪奥天天都觉得累。

“那你要不要睡一会儿”乔纳森问,“你可以不去洗礼。”

“没事。洗礼之后不是还要参加一场拍卖”

“我可以在拍卖会开始前再来接你――”乔纳森想了想,说,“不过医生说你现在多走走对身体好。”

最后还是一起去了伊丽莎白的受洗仪式,抱着女儿的艾莉娜不适合去拍卖会,乔纳森就先让马车送她回了庄园。

夫妇俩在拍卖会上待了大约半小时,迪奥觉得会场太闷了些,她不舒服,乔纳森就匆匆地结束了这项日程,陪她回家休息。

他们在庄园里又见到了约翰,这一次与往常稍有些不同――学法律的惯是人话鬼话张嘴就来,约翰悄悄买通了一个新来的烧火丫头,并使她坚信自己对艾莉娜的爱。烧火丫头相信约翰这样只是一个悲伤的男人想见见自己的妻子与女儿,于是她将人从后门放了进来。

约翰顺利地摸到了艾莉娜的房间,当时的艾莉娜还没有回来,但这并不妨碍他在楼梯上堵到人。

庄园里几个强壮有力的男仆跟着乔纳森去拍卖会了,剩下的几个并不能将双目通红,浑身散发着难闻的酒气的约翰赶出门去。

等乔纳森与迪奥提前回到家时,他们还僵持在大厅里。

场景虽然混乱,可一瞧就知道现在最要紧的是该做什么。乔纳森看着抱着伊丽莎白缩在最后方有些慌张的艾莉娜,皱着眉将迪奥往旁边带了带,“你和艾莉娜先上楼去,这里我来解决!”

他是想先送迪奥和艾莉娜上楼再下来处理约翰的,只是没想到约翰见到他们踏上台阶,居然能甩掉几个男仆的压制,跟着冲上去,“乔纳森?乔斯达!”他边吐着脏话边伸手向艾莉娜拽去,乔纳森迫不得已松开搀扶着迪奥的手,转而上去拦住发酒疯的约翰。

几个男仆赶紧上去帮助主人,早前管家喊的警察也到了,一堆人乱糟糟的挤在一块,就听见约翰骂完乔纳森又骂艾莉娜。

迪奥扶着腰在三步外的地方冷眼看着这场闹剧,渐渐地她就觉得没有意思。怀孕以后长久地站立令她感到腰很酸很累,何况她本来就是想回家休息的。于是她慢慢转过身,扶着扶手准备上楼歇一会儿。

变故就在这一瞬间发生。迪奥还没来得及跨上台阶,身后忽然传来一股大力,狠狠地撞了一下她的背部――在纠纷中心的约翰推开了一个侍者,侍者来不及站稳,直接撞向了后面的迪奥,而迪奥因为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一切,她没有在第一时间躲开。

本就迈开腿有些艰难地向上爬楼梯,忽如其来的撞击令她重心不稳。

怀孕八个多月的迪奥就这样摔下了楼梯,她笨拙的身体重重地摔在七阶高的位置,然后一路滚了下去直到底部。

其实本来她是可以站稳的,对她来说就算撞击过来的力道有些大,但那也不至于叫她来不及握紧扶手稳住自己的身体――她只是在那一瞬间忽然想到,如果摔下去的话,说不定肚子里的小家伙就活不下去了。继承人固然方便她接管乔斯达的财产,但如果乔纳森深爱着的她因为一些事故流产而再也生不了孩子呢――他会狠心地抛下她去找情妇生儿子吗

答案当然是不会。

迪奥甚至都想到乔纳森会签协议将他所拥有的大半财产转移给她,以安抚他心爱的可怜的女人。

可是乔纳森在知道她怀孕起就做了万全的措施,且不说她有没有机会出门买堕胎药,就连上下楼梯他都要让人扶着她,迪奥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现在好了,机会终于来了。

感受着身下渐渐蔓延开的湿润和腹底传来的剧痛,迪奥的第一反应是畅快。

――拜拜了,乔斯达家的小崽子!

本迪奥怎么可能做你的母亲!

所有人都没想到迪奥会突然滚下去,乔纳森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迪奥!”他焦急地喊了一声,接着忽然就爆发出了一股力量一把推开约翰,从纠纷漩涡中心脱身后,几步跑下楼到迪奥身边。

“迪奥!”乔纳森看着迪奥裙摆上晕染开的越来越大的血迹和她惨白的脸色,心头突突直跳。他小心翼翼地将迪奥打横抱起,同时喊到“叫医生!”

乔纳森的反应无疑在很大程度上取悦了迪奥,虽然肚子的确很痛,但她还是有心思强撑着作出一副痛苦的表情,轻声地开口,“jojo……我肚子好痛……”

这句话又让乔纳森慌了神,“没事没事!”他一边安慰着迪奥,一边加快了上楼的速度,然后他一脚踹开卧室门,疾步走进去将迪奥轻轻地放在了床上,“医生马上就来了,你和孩子都会没事的!”

纯白的绒布被罩几乎是在迪奥躺上来的那一刻就染上了一大片血迹,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来。乔纳森脸色一白,再也说不出话,只紧紧地握住了迪奥的手,替她擦去脸上不断冒出的汗水。

迪奥看着蠢jojo的这幅反应,心里真的很爽快,但很快她也没心思去管jojo是什么样的表情了,因为这真的太痛了!比她之前被承太郎切断一条腿时都痛!

腹中的强烈痛楚令她很快意识不清起来,她感到周围很吵,似乎是医生来了,然后有人掀开了她的裙子。也不知道医生说了什么,又过了一阵又来了个人,接着她感觉裙子和丝袜都被脱下了。

“接生妇来了,我们的孩子要提前出来了。迪奥,你们都会没事的!”她迷迷糊糊地听到乔纳森凑到跟前讲这句话。噢,这个她是了解的。迪奥懵懵懂懂地想,她知道在这个时代,妇人体内的胎儿在过大的情况下死亡,妇人只能通过分娩一样的手段将胎儿排出体外。

虽然现在的确很痛苦,但迪奥只要一想到乔斯达的血脉就此断绝后,她就打起精神来,很配合地听接生妇的话向下用着力――如此听话的原因还有一条,就是她已经疼的受不了了。早点将肚子里的兔崽子挤出来,她也好早点解脱。

起初乔纳森还一直握着她的手,接生妇来了以后他就被赶了出去。迪奥痛苦地揪着床单向下使劲的时候还在惋惜,jojo要是看见这幅场面一定会吓晕过去吧可惜他被赶出去了。

于是迪奥就故意叫得很大声很痛苦,她知道乔纳森就在房门外,她就是要故意吓他!

房门被哐啷一下撞开,门口一阵骚动。“不可以乔斯达先生!你不可以进去!你身上的细菌可能会对乔斯达太太产生影响!”大概这样的话说上三四遍后,门口才有渐渐归于平静。

没有对方的愚蠢反应看,迪奥也很快就不想叫了。因为她突然想到,这样对乔纳森示弱实在是太丢脸了,而且接生妇也跟她说,叫她省省力气不要喊了,乔斯达先生是进不来的。

愚蠢的女人。一下就听出接生妇话里意思的迪奥在心里嗤笑,她迪奥是那种打算靠卖可怜来博取丈夫关心与陪伴的人吗

正好下一阵痛苦的感觉袭来,迪奥清清嗓子,抓紧了床单继续用着力――不叫也挺好的,喊叫真的太费力气了。

在之后的生产过程中,迪奥就渐渐地失去了意识。强烈的痛楚让她的大脑里只剩下“赶紧把小孩挤出来”的念头。接生妇怕她把嘴唇咬破,还拿了块毛巾给她咬着。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咬着毛巾的迪奥终于感觉身下滑出了一大团什么东西。疼痛的感觉渐渐消退,但头晕目眩的难受感还没有散去,不过这不影响迪奥愉快的心情。

乔斯达家终于要绝后了。迪奥心里无比爽快地想着,她闭了闭眼,然后感受到有人取走了自己嘴里的毛巾。

她睁开眼就瞧见了蠢jojo兴奋地像见到肉骨头的丹尼一样的表情,他很激动很开心地对她说,“辛苦了!谢谢你迪奥!是个男孩子!”

迪奥:……

之后,渐渐找回意识的迪奥,听见了房间内响亮的婴儿哭声。

――许久没有做人的迪奥并不知道,人类世界八个月大的胎儿在因为某些状况离开母体后,是可以存活的。而是还是很健康的存活。

迪奥:wryyyyy――!!!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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