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濯一听姚成贤要约时意晚上见面, 直接说“我陪你去。”他不可能因为觉得对方不是善茬就不允许时意去,毕竟遗物对于时意来说有多么重要,他完全能感觉得到。
既然不能不让时意去, 他当然得陪着他。
时意说“他的目的不过是让我帮他遮掩, 改口而已,又不会把我怎样, 你不用担心, 我跟你说,是让你心里有个谱。”
江濯说“我送你过去,但不进去。”
听到这话,时意妥协了。
江濯挂电话之前对他说“不用担心。”语气安抚。
时意笑了下说“我没担心, 我只是无语一个人可以没有下限到这地步来。”和姚成贤比起来, 时意忽然就觉得把什么都写在脸上的朱锦可爱多了。
虽然两个人都很讨厌, 但这种讨厌是分层次的。
一个是特别讨厌, 一个是有些讨厌。
胸中因为遗物被偷而憋闷的时意挂了电话, 转身看到一派天真懵懂坐在地板上玩玩具的女儿, 慢慢吁气。
糯糯拿着小汽车在地板上滑来滑去,没滑动一次, 小汽车就会放出一首悦耳的音乐,再滑动一次,就会换一首, 为了听音乐, 糯糯听完了就再滑动一次, 玩得乐此不疲。
看到时意走过来, 松开玩具车,伸出手摇摇晃晃地从地板上撅着小屁股爬起来,又摇摇晃晃地朝时意走。
在快到时意跟前的时候,时意一把将小丫头抱在怀里。
江濯比平时早了一个小时回来,回来的时候,还给时意带了一样东西。
时意看江濯把一条项链戴在他的脖子里,藏在衣服中。
“这是什么怎么忽然要送我这个”项链看着很不起眼。
江濯说“他能为了未来的事情做准备,想必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录音笔或者用手机录音肯定是行不通的,一般的录音设备他也应该很有警惕性,所以我拿了我在部队里时用过的一种录音设备,很精密,除非动用军用设施,不然普通干扰器根本屏蔽不了,做成项链的样子,他也察觉不出来,毕竟藏在脖子里,你穿得又是带领子的,他察觉不到。”就算看到了,也不会想到,细细的项链会是录音设备。
江濯不说,时意自己都没看出来这是个录音器。
“这么厉害你不说我还真发现不了。”
江濯把手机拿出来,点开一个如项链一样不起眼的黑色图标软件,他们刚刚的话赫然从里面响了起来。
时意开心地说“太好了,对付这种人,果然不能用常规手段。”
糯糯站在两个爸爸中间,一只小手抓着时意的裤管,仰着头也要凑个热闹。
“爸爸”
时意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头,继续和江濯说话。
糯糯看爸爸很敷衍,转而去抱江濯的腿,扯着江濯的裤子说“爹地。”奶声奶气,里面都是依赖,求抱抱,求关注的意思。
江濯哪里受得了女儿这么撒娇,弯腰伸手,直接把小闺女抱在了怀里。
江濯问时意道“辅食都吃了吗”
“吃了,给她换个尿不湿咱们就出门吧。”时意说着把项链放进衣服里。
姚成贤当然要防备时意带录音设备,他没有那么大本事,带时意去一家听凭他指挥的茶吧,所以他直接自己买了一个干扰器带在身上,以防时意录音。
姚成贤千算万算没算到时意身上戴了一个军用录音设备,精细程度根本让人看不出来,普通的干扰器也干扰不了他运作。
也算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其实军用的还有更先进的,将微型录音设备注射到身体里,会比较麻烦,所以戴个项链就行了,反正都能糊弄住对方。
何必受打针那个罪。
时意进去后,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姚成贤。
就在他准备走过去的时候,姚成贤站起来,主动走过来,然后对他说“我们的位置在里面,包厢,刚刚我只是坐在床边看外面的风景而已,走吧。”
时意看一眼姚成贤,没有戳破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