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一点上来说,他觉得她没有在撒谎。
但曹砚没有和殷宁更多讨论贝奚溪,听完也就完了。
他态度没之前那么凶,看了看殷宁,居然正儿八经跟她聊起天来,问她“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梦,才大晚上给我打电话,还找到我家里来你想跟我,再续你梦里的事”
殷宁抿唇,“不是再续,是”犹豫好半天,有点难以启齿,但说了出来,“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你会比梦里对我好一点”曹砚开始笑。
他笑得殷宁不自在,没等她说话,自己继续往下说,突然像个居委会老大妈,“老同学,我这人糙,说话直您文化人不要太介意。我以我毕生所学给你分析分析,你梦里对你男人那就是半推半就,然后你男人也就是活生生的贱。然后你再看啊,你一点都不亏,有了一场你们女人都想要的,惊天动地又刻骨铭心的爱情,作得酸折磨得爽,就很爽是吧然后家里那些一地鸡毛的事,你男人随便挥挥手也全解决了,一家过上好日子。贝奚溪是对你很差,是你男人给你带来的,但他也自己解决了,没真的让你受过伤害和委屈,对不对最后,人对你那是更没话说,要不然你现在也不会这么后悔,想从我身上弥补,是不是不亏就行了,随便找个人当成是他再重新开始,感觉完全没必要。”
殷宁被他说得有点晕,反应了半天,“可是,你就是他。”
“得了吧。”曹砚从沙发上站起来,“我是谁我还不知道你找错人了,赶紧回去吧。你男人没亏欠你你就放宽心,你想弥补什么的我觉得就免了,他不一定需要。不然你实在想弥补,再去做个梦弥补也行,在我身上不行,我有老婆,望理解。”
说完后他不再给殷宁说话的机会,迈开步子往客厅外去,走两步又停住回头,表情恢复起先的严肃认真“老同学,今天我已经把话跟你说清楚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如果还有下一次,我曹砚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怜香惜玉什么的,他曹砚压根也不会,他眼里只分惹他的人和没惹他的人,不分男女。
而他之所以产生兴趣把殷宁的故事全部套出来,也根本不是为了和她把话说清楚,他才没这个闲时间和心情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和事上。他那么有兴趣地想听,是因为,殷宁说的话和他脑子里一直存在着的一些离谱怪异的想法撞到了一起,他的直觉告诉他,能从殷宁的话里找到一些答案。
现在听完了,更多的想法涌进脑子里,一时间也理不顺。
但一件事是肯定的,他和殷宁之间没有关系,他绝不允许这个女人影响到他现在的生活。
他不再给殷宁纠缠的机会,让吴姨出来送客,看着吴姨把殷宁送走。
等吴姨关上门回来,他开口说了句“吴姨,这样的事,我不希望还有下一次。”
在听到殷宁说出暧昧的话时,吴姨就知道自己做错事了。
她现在吱吱唔唔,跟曹砚说“少爷,是我的疏忽,但我给您打了电话,您没接,然后这位小姐手机里又有您的联系方式,说是老同学,我就让她进来了”
责怪的话曹砚不想多说,转身往游戏室里去。
开门进去,潘东文在吃一块小蛋糕,看到他就问“砚哥,刚才那是殷宁吧”
“嗯。”曹砚脱开门把,往自己的电脑桌边坐过去。
“聊什么呢聊这么久。”谢一鸣接话,然后脱口而出,“不会找你叙旧情来的吧”
嘴巴快说到这个,说完了才想起来那天见到殷宁,感觉哪里怪怪的,现在终于知道哪里怪怪的了,他立马又说“她想吃你这个回头草啊,砚哥”
曹砚把整个背都靠在椅子上,“我这种回头草是她想吃就能吃的”
周迟笑一下,果然他那天观察到的,心里猜测的,都没错。不过现在看曹砚的状态,殷宁是没戏的。要是像之前那样曹砚讨厌奚溪,还是铁了心要跟她离婚,从心里不把自己当成个有妇之夫,那还有可能。
现在曹砚的大部分心思都在奚溪身上,天天躁动得跟春天到处钻草丛发春叫唤的小野猫一样,她根本不会有这个机会。
看曹砚那里完全没有八卦可聊,殷宁整个一自作多情没戏,哥几个也就不说了,开了电脑上游戏。
游戏一打起来,别的也全抛脑后了。
游戏打了一整晚,尽兴了关了电脑各自回家睡觉。
曹砚洗漱完躺在床上,没有困意,满脑子想的都是殷宁跟他说的梦里的故事。想一阵,摸起手机上微博点开奚溪的微博主页,翻一翻她以前的照片。
如果现在的贝奚溪不是原来那个贝奚溪,如果现在的贝奚溪也知道殷宁说的这个故事,那么一切好像就说得通多了,她从不该在意殷宁的时候就在在意,其实不是在在意殷宁会夺走他,而是就是在试图把他让出去,或者说一直在避免自己卷进他和殷宁之间。
可是这也太特么离谱了。
诡异的事情一件两件三件,他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出了什么毛病,要不然怎么奇怪的事都跟他有关
心里不是很舒服,他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地想,明天得去庙里拜拜,去去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