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泽”郝文萱美眸轻挑,喊的十分熟稔,脸颊含笑道”我们做一笔交易,如何“
陈沫和黎昱凡吃完饭回来的时候,特意给洛尘和简小兮打包了一份。
可是,当陈沫赶到病房里去的时候,并没有看到简小兮的人影。
她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就朝停尸间跑去
果不其然,简小兮醒了之后,就在那里,洛尘站在她身后静静地陪着她。
简世洪已经穿戴整齐,一动不动地睡在那里,因为做了开颅手术,他的头发已经被剃光,表皮上的伤口也被缝合地整整齐齐。
简小兮冰凉的指尖轻轻滑过简世洪的脸颊,泪水就这样落了下来,滴在了他的脸上。
直到这一刻,简小兮也不愿意相信,简世洪真的已经离开了。
“爸,我是小小”简小兮哽咽出声,“您醒过来再看看我,好不好”
洛尘的嘴角不自觉就呡成了一条直线,俊脸因为担心简小兮的身体,微微紧绷着。
陈沫站在门口,跟黎昱凡示意了一下,默默地走了进去。
她知道那种失去至亲的痛苦,简小兮此时的心情,她完全能体会。
“从小到大,父亲对我都是很宽容。”陈沫轻柔的声音在冷冰冰的停尸房内响起,带着一股奇异的穿透力,“我记得,在我考上大学的那一年,我才十六岁。父亲对我说了一番话,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
简小兮抬起眼皮,木然无神的双眼眨巴着,听到陈沫的声音,眼睛中好似回了一丝光亮。
陈沫对着她微微笑了笑,走到她身旁,握着她的手,传递着一种无声的温暖,继续道“他说,孩子从今天起,你就要学会一个人了。你要带着我的骨血,传承着父母给你的勇气和智慧,努力地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这些话是陈儒生曾经对陈沫说的,现在,陈沫是想告诉简小兮哪怕父亲不在了,她也要努力跨越所有艰难,带着披荆斩棘的勇气,坚强地活着。
陈沫带着一股坚毅鼓励的眼神望着简小兮,简小兮收到了,她嘴角勉强扯了笑,说道“校长就是校长,说出来的话都这么有文化。”顿了顿,她垂下头望着简世洪,开始认真地整理着他的衣服,从衣领到裤脚,一点也没有落下。
她一边整理,一边说道“我小的时候,很少见他笑,每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总是心事重重。”简小兮略显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的笑意,“他对我很严苛,读高中的时候,有一次我穿了一件超短裙去参加同学的生日会,回到家的时候,就被他给打了。我还记得,当时他拿着一根特别粗的棍子就守在门口,等我回来。”
简小兮说着,眼泪又开始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她胡乱地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哽咽道“他一边打我,一边还警告我,以后不许穿这么短的裙子。最后,还不忘指着我的鼻尖怒道,以后不许偷他的酒喝”
洛尘眼角微垂,这是他第一次听简小兮说起她曾经的故事。
当年的事故,导致了他父亲的死亡,想必简叔叔因为内疚,这些年过的都不太好
简小兮也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事情她忘记了,可是和父亲相处的点点滴滴,她却记的格外清晰。
她暗暗沉叹着,想起父亲借酒消愁的样子,心脏位置好似被绳子勒住一般,非常难受。
陈沫听到她的话,上前轻轻抱住了她。
她现在忽然间明白了,简小兮为什么那么爱喝酒她只不过是想用这种方式去缅怀父亲。
“沫,我好想他醒过来,再打我一顿。”简小兮靠在陈沫的肩膀处,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眼泪静静地掉下来。
陈沫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无声地安慰着。
黎昱凡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也很不是滋味,陈沫的父母三年前离开的时候,她是不是也这样痛苦
他偷偷望了洛尘一眼,见洛尘心疼地看着简小兮的样子,黎昱凡忽然间又觉得庆幸。
简小兮有洛尘,而陈沫有他,他和洛尘一样,会用命去爱自己的女人,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