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接下来要让她尝到更多苦头才是。
“过去,我在这片海边输给了你。”
我朝远方的海面望了一眼,同时意识起开端。
“是吗”
藤沢好像不是装傻,而是真的忘了。
发现自己看得懂那些微的差别,我笑着念了句“真怪”,然后心头火起。
决定我人生的指南针,被如此轻率地对待。
集中精神,快想起来!
想起自己有多厌恶藤沢。
想起被她施与的屈辱。
无法消失的疼痛,人生的开端。快想起来!
我从包里若无其事地拿出剪刀紧紧握住。
两人一同面朝大海,同时手握着手。
藤沢的手,第一次带上了湿气。
波浪涌来。白浪零乱走形,以不上不下的势头打湿海岸。
在那阵浪裹住我们脚腕的同时,我动了起来。
连同剪刀一起撞上去一般扭动身体,冲向藤沢。
不会有错,是我更早行动。
将肉穿透的手感从手指猛烈地游窜到手腕。
那阵刺激仿佛让手上的皮“呲溜”一下子剥落。
“…………………………………呃”
呃咳、我不禁发出连惨叫都算不上的短促声音。
那是想要自喉咙而下的空气的,逆流的声音。
这么近的距离,还封住她的惯用手,而且是笔直地刺过去。
可为什么,藤沢的小刀正刺在我身上呢
藤沢拿手的武器,准确地刺穿了我的胸口。
要说我的剪刀,不仅扭身时的力道不足,而且在出手之前就被刺了,所以被我刺向空无一物的半空。那个手感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误解了自己被刺的感触吗这样逃避现实何等丢脸。
不过说起来,对藤沢来说真的不存在犹豫这回事。
这就是杀过人的经验差距吧,我这么想着,身上失去力气。藤沢没有作出抱着撑住我那种浪漫举动,而是俯视着倒下的我擦拭额头。她出汗的量好像比我还大。
我没能从她的眼睛和嘴边浮现出的东西中找出嘲笑……
擦完汗后,藤沢慢慢地俯下身,从我手里夺走剪刀,扔到一边后把我抱了起来。藤沢她,面无表情。顺便加一句,她还是无伤。
哎……我倒是隐隐约约地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
毕竟,被她近身到可以轻易夺走嘴唇的次数,都已经多达五、六次了。
而现在只不过发生了和那相同的事,我明白。我明白,可是。
俯视下来的藤沢身上冒出新的汗,落在我的脸上。
“好、脏”
“还要吗给你追加一份”
谁要啊,我吐出舌头。然后,然后,然后。
没有止境地,无力地感到不甘。
好不甘心啊。不甘心。为什么,我赢不了呢
我想要如此呼喊,却几乎发不出声音。
就算把生命置于危险之下,我仍碰不到藤沢。差了一步,有什么决定性的欠缺。
对那样的欠缺,藤沢出示自己的见解:
“你是剪刀,我是石头呀。”
藤沢伸出握紧的拳头。展示的,是这世上的规则。
无论在怎样的条件下,我都是赢不了藤沢的生物。
那不是理论,而是一开始就决定的规则。
相当于被躲避球砸到就出局那种等级的规则。
存在这样的规则,绝对无法推翻。
……或许,自从出生开始就有这样的东西。
挑战的一方既无谋,又无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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