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崇山说完就起身,叫了一声外面守着的老跟班,很快就有人进来,对着梁希城微微颔首,然后扶着梁崇山出了会客室。
可是心烦意乱的时候,只有尼古丁的味道,能让他有片刻的平静。
白雾缭绕在他的面前,他被熏得微微眯起眼眸,眼前的世界仿佛笼罩在一片白色的雾霭之下,他修长的指甲轻轻地拂过自己的眉脚,那张英气逼人的俊容上有阴冷的戾气若隐若现
炎凉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床边已经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伸手按了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挣扎着从床榻上坐起来,梁希城连忙伸手帮她弄好靠枕,“睡觉的时候想什么呢见你眉头一直都皱着,还哼哼唧唧的讲梦话。”
炎凉心头一跳,“我说梦话了”
“唔,说了。”
“说、什么了”
梁希城帮她捋了捋碎发,浅浅地勾了勾唇,“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炎凉很认真地回忆了一下,倒是真记不清自己刚刚到底是做了个什么梦,可能睡觉之前一直都想着一些事情,所以做了一些光怪陆离的梦,现在一个都想不起来,梁希城说没有听清楚,她思忖着大概就是自己胡乱嘟囔了几句。
她没放在心上,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一会儿了。”梁希城深邃的眸光扫过她腿上那厚厚的石膏,“腿还疼么”
“不疼了。”
“看来我得推着你去民政局了。”
梁希城指了指刚刚让人准备好的轮椅,“我已经问过医生了,你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大碍,这个石膏打几天就可以拆下来,所以没有必要留院,你户口本不是拿了么我们现在就去民政局。”
他说着,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还有2个小时他们才下班,还来得及。”
炎凉见他弯腰就将自己抱起来,她下意识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这么着急做什么明天也可以去啊”
“怕你跑了。”
梁希城似真似假地说了句,将她放在轮椅上,他蹲在她面前,一脸严肃地说:“炎凉,明天你还有重要的事情,虽然我也不想让你太操劳,不过明天,你可不能缺席。明天过后,我有不少事情要忙,所以今天必须得把这个证给领出来,嗯”
当她戴上他给的那枚戒指的事情,她就已经把自己当成是他的妻子。
可是之前梁启成找过她,对她说的那些话她却不能忽视,如今他就在自己的面前,依旧是如此耀眼的俊容,就算他隐藏得再好,眉宇间还是有着让她心疼的疲倦。
他不肯告诉自己,但是她知道,梁氏如今的问题,肯定不如他说的那般简单。
她的心就像是被两股力道不断地拉扯着,脑海里也正在天人交战
有一道声音在大声地告诉她,不要想,不要听,不要管,白炎凉,你爱他,你爱眼前这个男人不是么那么什么都不想要,相信他不就好了去登记吧,做他梁希城真正的妻子,和他风雨同舟,哪怕梁氏真的会翻天覆地,可是不是还有他么不管他贫穷,还是富有,你都会在他的身边,不是么
可是有另外一个声音,却很快就插来不,你不能这么自私,白炎凉,你爱他,难道就要毁了他么他是梁希城,因为他是梁希城,所以他必须是站在最高处的那个人不是么你心里很清楚,很明白,你不是因为他的光环爱上他,可是没有光环的梁希城,那就不是梁希城。他这样的男人,生来就是需要带上皇冠的,如果他一无所有了,那么他就不是一个完整的他。你,不能自私的磨灭他身上所有的闪光点。
两个声音,不断地在她的耳边唱反调,炎凉觉得自己都快被逼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