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你为我出这口气……”
“我不是为你出这口气!我是为了自己!”程锦打断她,“人活一世本就不易,若事事畏首畏尾,缩手缩脚还有什么意思与我从前一般,痴痴傻傻地在这座院子里活一辈子有何区别”
“你!”程钤被她气乐了,做错了事儿,还有理了。
“大姐,我活这一辈子不是来受委屈的。”
上一辈子的委屈,她受得够多了,天下称颂,世人景仰又如何一辈子都不曾快乐过,白活一世,亏的是她自己。
“人活在世上哪有不受委屈的”程钤摁着自己的太阳穴,觉得现在的程锦更让她头疼了,“哪怕我们是钟鸣鼎食之家,哪怕阿娘再小心翼翼地照拂我们,也总是要受委屈的,便是宫里的太后姑母,皇上表哥,也都受过委屈,哪有人能一辈子不受委屈的”
“有的委屈受得值得,有的委屈受得不值得,为一个畜生受委屈便是不值得。萧清明坏了你的名声,便要付出代价,大姐一味隐忍换来的可未必是别人的尊重,必要的时候还要是露出自己的爪子,省得那些人以为咱们家是任人搓圆搓扁的。”
“那此事也该从长计议,细细谋划,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们三个人就这么冒失地跑过去,便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又有何用”
“我们三个过去本就是探探那个萧清明的底儿,如何对付这个萧清明,自然是要从长计议,细细谋划的,今日之事可不算完。”程锦眯起眼来,像极了一只慵懒的猫儿。
“此话怎讲”
“咱们与萧清明已然结下仇怨,今后狭路相逢,他也不会放过我们,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程钤骇然,“你莫不是要去刺杀他可别乱来……”
“我自然不会这么鲁莽,刺杀他这种事儿多费工夫啊,他若是死得不明不白,那便是给了祁王谋反的借口,不说别的,便是皇上表哥也会力保他不死,所以萧清明可死不得。”
“那你想要怎么做”
“自然是要他当不成这个祁王世子,就算他继续做这个祁王世子,也要他一辈子活得战战兢兢,不得安宁。”
比死更可怕的是,一辈子都活在恐惧之下。
程钤更是不解,“萧清明做了十多年的世子,他是正经的嫡出,只要祁王妃还在,他就是世子,何况世子是要为质的,你也知道祁王偏疼萧清朗,怎么可能让萧清朗来京中为质眼下萧清明依旧是祁王最好的挡箭牌,他不会废掉他的。”
“大姐,你也说了这是‘眼下’。”程锦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觉得这‘眼下’能持续多久祁王雄踞南边,皇上表哥的榻边岂容他人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