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跟着我还是想着昨天晚上,那个时候,陪在你身边的人应该是我或者,你难受的时候,我不应该让冷水帮你泻火,而应该是像在英国的时候那样,直接和你”
最后那句话,简直就是轻tiao到极致,子衿原本还带着哭腔的声音顿时染上了纯碎的怒火,乌沉沉的大眼睛,还带着几分湿润,两条秀眉却是紧紧拧了起来,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顾彦深,你别太过分,你是在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么”
顾彦深不怒反笑,挑高眉头看着她,“既然知道我是胡说八道,那你在闹什么脾气你就是在怪我把你丢给乔景莲么”
“”
子衿没有接话,心里,的确是有点怪他的,但是这样的话,她要是说出口,像什么了
她又不是他的谁,他这个当大哥的,当着那么多记者的面,当然是把自己交给乔景莲了,不然还能交给谁
可是,心里的不痛快,不舒服,却又压抑不住。
她虽嫁入乔家已经有5年了,但是这5年来,她基本都是以一种未婚的心态生活着的。现在回来了,也只是初入社会,心智自然是稚.嫩的,在顾彦深这种深沉的男人面前,她就显得更不会懂得如何伪装自己,如何收敛自己的情绪。
——高兴,还是难过,或者是愤怒,都会清清楚楚地写在脸上。
“昨天晚上的事情,是我的疏忽,让你承受了这些,我向你道歉。”顾彦深见她低垂着眼帘,半天都没有反驳自己的话,他哪里会不知道这个小女人心里在想什么
轻叹一口气,也不打算再逗.弄她,轻声对她解释,“我本意是想让你多面对一些生意场上的交际,这些,你以后肯定也会碰到,不过我没有想到,昨天让人钻了空子,在你的酒里动了手脚,之后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
动了手脚
子衿大脑嗡一声,对于她来说,骤然听到“动了手脚”这4个字,显然是非常震惊的。
她又不是真的无知少女,再没有在社会上打滚,那也明白,这个所谓的“手脚”是什么意思了。
怪不得她一直都奇怪,自己的酒量就算再差都好,还不至于会醉成那样,现在会想起来,昨天晚上她恨不得脱光自己的衣服,在陌生男人面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原来并不是她的原因,而是,她喝的酒有问题!
那么,这一切,都是乔景莲做的么
他是不是太过分了再不喜欢自己,犯的着这样对自己么
子衿握紧了双手,自然不是伤心难过,而是愤怒。
顾彦深并不知道她这个时候是在怀疑乔景莲,见她的情绪还是处于愤怒之中,拿出一根烟来,点燃之后,按下了车窗,吸了两口。
“昨天晚上那样的情况,如果只有我和你在酒店的房间,今天有记者进来,不管我们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都会百口莫辩。但是我就算动用关系,不让记者进来,那么设计了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到时候也会做文章。所以我故意让酒店的客房服务陪你在浴室里,洗冷水澡,的确是委屈你了,但是这样的话,就等于是顺水推舟,既可以反败为胜,也可以打得对方措手不及,今天记者那边的反应,你应该已经看到了。”
“不过乔景莲会突然出现,我倒是有点意外。”
他手肘撑在车窗上,眯着眼眸又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吞吐着云雾的样子,格外性.感,“当时那么多记者在,如果不把你推给他,肯定又落人口实,倒不如把这场戏做足了,把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他,也算是解决了所有的问题。”
子衿知道顾彦深这个男人深沉的有些可怕,可是她没有想到,他运筹帷幄到这般地步。
其实昨天晚上的事情,按照一般人的逻辑来,第一步想到的都应该是把她这个人给藏起来,或者直接切断了记者那一条线,以他的身份地位,这样的做法,肯定是可以堵住悠悠众口的。
可是他竟然会想到顺水推舟,而且还找了个客房服务,按着自己泡一晚上的冷水澡来博取同情。
这一招的确是反败为胜,想来那个设计了这件事情的人,看到明天的大头条,一定会气得吐血。
可是,他刚刚说的——乔景莲的出现是让他意外的事情。
那么,他的意思是,这件事情,不是乔景莲做的么
子衿藏不住什么话,心里有疑惑,立刻就问了出来,“这事情不是乔景莲做的么”
“他”顾彦深很快就否定了她的想法,夹着烟的手伸出车窗外,骨节分明的长盒子轻轻掸了掸,“不确定,不过应该不是他做的。你还记得昨天在饭桌上,喝的酒,除了你自己倒的之外,还有谁递给你别的杯子么”
子衿撑着脑袋,很认真地捉摸了一下,可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太混乱了,她现在头昏脑涨的,哪会想的起那么多
她甩了甩脑袋,“现在想不起来。”
顾彦深看着她脸色也不太好,皱了皱眉,发动引擎就将车子开着往前了一点,他看到了垃圾桶,这才将手中的烟蒂准确无误地丢进去,然后才一脚踩下油门。
“先送你回酒店,你昨天晚上这样折腾,回去就吃点药,先休息一下,否则很容易感冒。”
子衿转过脸看了他一眼,他右边脸颊刚刚被自己抓过的那个痕迹这会儿似乎还是很明显,想着刚才他对自己的那番解释,她现在又觉得之前的确是她以小人之心了。
其实,顾彦深一直都在帮自己。
思来想去,虽是有些不太乐意,不过还是硬邦邦地说了句,“谢谢你。”
顾彦深还真是意外,挑起一边的眉头,得空才转过脸,看她,“呵,还真是难得,你的一声谢谢,我收下了。”
子衿心头微微一松,她嘴角有些不自知的弯了弯,想着——顾彦深不刻意靠近自己,说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的时候,这样才是一个衣冠楚楚的人。
到了酒店,顾彦深直接将车子停在了地下停车场,下车的时候,子衿动了动脚趾,其实脚底一直都在一抽一抽地疼,如果不是这一路都这么疼过来的话,刚刚她早就已经靠着椅背睡着了。
不过下车的时候,她还是忍着,不出声。
只是赤脚一踩在地面上,她就控制不住地“咝”了一声,实在太疼,她没有办法踩下去,伸手一把扶着车门,两条腿都在打颤。
顾彦深看着她一张小脸都疼的皱了起来,他伸手就将后车座的外套取出来,披在了她的身上,然后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子衿低呼一声,手却是本能地拽住了他的衬衣,“你、放我下来,这样不好。”
“你确定你还能走”
顾彦深抱着她就大步走向电梯口,子衿却是格外的紧张,窝在他的怀里,还时不时地东张西望,刚刚才吃过亏,这会儿哪儿粗心大意,要是被人看到了,他们两人的身份,这样的亲昵举动,自然是不好的。
“我慢慢走可以的,你放我下来,被人看到不好。”
“这里没有别人。”顾彦深走到了左侧的一部电梯口,按下了开门键,双门一打开,他就抱着子衿走了进去。
子衿更是紧张,一见他进了电梯,就直接将小脸埋在了他的胸口,身上披着他宽大的西装外套,正好可以遮挡住她的上半身,她一手拽着他衬衣的一侧,一手圈着他的脖子,闷闷的声音正好从他的心脏处传来,“那个,电梯里有摄像头,你你背过去呀,会被拍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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