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上的女孩顿了一下。
片刻后，乐毅晃进屋里。
家里的阿姨刚把晚饭摆上桌，见到他进来，赶紧过去把敞开的门关上。这小祖宗每天进进出出，动作上半点不知道节约用电。
“外面掉东西了。”乐毅往后头指指。
阿姨往院子里一看，真的诺，幸好这小祖宗说了一声，要不然得在外面挂一晚上。阿姨走出去，内衣的款式颜色都很素，洗的干干净净，散发着柠檬皂香，她跟隔壁人家打过几个照面，听说那家还有个外孙女，这样子不是年纪大人穿的，估计就是那小姑娘的了。
从栀子花树上摘下来，顺手拿了个袋子装进去，阿姨同时又拿出另一个袋子对乐毅晃了晃：“上回那件t恤你说小的，我带过来了，明天去专柜给你换尺寸。”
“给你儿子穿好了。” 乐毅窝在沙发上，头也不抬。
怎么可能，她儿子才多大，再说这牌子这么薄一件衣服顶她一个月薪水。
“边上商场里就有专柜，换起来方便的。”阿姨到点下班了，把两个袋子放在门口，换上了鞋，临出门，又往屋里看，“你真一个人住这里”
乐毅低头打游戏。
阿姨知道他的脾气和那边家里的情况，她也算看着他长大，顿了下说，“那你晚上注意安全哦，晚饭早点吃。”
乐毅头也不抬。
门口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最后门被关上了，脚步声远去。
手里的游戏界面，闪烁着不同的兵器招式。
鼻息里的饭香味从浓烈到冷却散去。
周围光线暗下来，自动感应的灯亮起来。
电话在这时候插进来：
“毅哥，出来玩啊。”
“哪里”
“磊子他姐这儿，就缺你了。”
乐毅站起来，路过餐桌，没理会上面的饭菜，打开门，热辣辣的风吹到脸上，他抬手戴上帽子。酒吧是他们几个常去的地方，在隔壁商业区，跟那专柜在一个地儿，他转身提了那件要换尺码的衣服。
姜萌爬回阳台，又爬回房间，然后，理了理身上的裙，跑下楼。
桌上摆了香喷喷的晚饭。
外婆在盛饭，见到她问：“作业遇到困难了喊了好一会才下来吃饭。”
姜萌闻声噘嘴，“我在外婆眼里是小笨蛋吗”
“哪能啊，我们萌萌是聪明崽。” 外婆忍不住捏捏她噘起的嘴，又摸摸她的头，姜萌有些自然卷，头发挽的松松，摸上去手感很好。
姜萌便笑了，从外婆手里接过饭碗。
“刚才收衣服时候，一件衣服落隔壁那家去了。”筷子在米饭里戳了戳，她往外婆看去，“明天我去敲门拿。”
外婆点头，“带点吃的去，那家阿姨看起来脾气蛮好。这时候晚了，估计要下班不在了。”
姜萌甜甜的“恩”了声，低头吃饭。
其实，有些惋惜呢
衣服掉的地方，她过去常捡。
隔壁那户人家，外面还是那青石黑瓦壳子，里子却已不同，设计师、施工队、监理师，装修的阵势搞那么大，如今家具进来，还有保姆阿姨每天通风收拾。
的确，还是明天去跟人家阿姨打交道比较好。
饭后，姜萌帮外婆洗碗，余光感觉到隔壁有灯光闪了一下，似乎有人影从里面出来。
外婆在旁边剥毛豆。
姜萌问她：“隔壁不是没住人吗”
青色的豆从外婆指间落下来，“没听说搬过来，刚还看到他们阿姨关了门走。”
姜萌“哦”了声，放下碗，擦干手，摸出手机来点开‘老街一家亲’的微信群。
一街道的老人也是与时俱进的，但凡还能学会智能手机的，都在姜萌和街道主任的指导下，学会了用通讯软件，加了群，平日里相互照顾。
虽然这个群的主要内容是――
转发：你的房间暴露了你的健康
好消息：大x发五月打折信息！！！烤鸡0.9只！！！！
必看：这样活才能长寿
姜萌翻到昨天，街道主任发的监控截图：注意，本区最近居民反映的内衣失踪情况，通过监控调查应该是有变态小偷出没。如有人看到图中人，请及时联系街道或拨打110。
老街信号时好时坏，她点那个图。
图一直在转圈圈。
姜萌抓着手机跑上楼，探身出阳台往下看。
天完全黑了下来，薄薄的月光下，栀子花香气袭人，却没有她衣服的影子。
这么巧
屏幕上的图画终于转了出来，街道监控最起码十岁了，照片像素感人。模糊的影像里，似乎是个黑衣黑帽的猥琐人影。
姜萌转到居委会的值班小群里，琢磨要不要艾特大家去抓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