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妧不知道谢云亭怎么突然说起她会外语的事,定定看着他:“问这个干什么,我会德日英三国语言,从前学过。”
谢云亭也没怎么寒暄,直接开门见山:“不知道你有没有意愿从医,北城只有一家医学院,里面的女学生不少,但是懂得外语的不多,我今天才见过苏医生,他刚从国外进修回来,很想特招你这样的女学生。”
苏医生
徐妧一脸茫然:“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位医生,现在还没到选生员的时候,可以提前打招呼吗”
她还真是对学医很感兴趣,因为这个年代医疗资源很匮乏,想多了解一些。
谢云亭见她有兴趣,还特意提点了下:“正常是不可以,但是我在德国时候曾与苏医生有过数面之缘,他被聘去医学院,今天才回国。刚才弗雷德克先生说的就是他,苏家接风晚宴,我们才从那回来。”
哦,原来是这样。
徐妧点头:“如果能说上话,那我想去。”
一辆警车呼啸而过,谢云亭不能再留,从车上拿了一张名片递了过来:“这个给你,如果有意愿可以拿着这名头去医学院找苏医生,说是我介绍的就好,我先走了。
徐妧接了名片过来,这个时期的名片印刷得也很简单,上面写着医学院的地址,以及一个名字。
苏瑾瑜。
司机把车开过来了,谢郡先坐了副驾驶,顾良辰帮徐妧打开了后车门,叫了她一声:“上车。”
徐妧先把名片收好了,随后上车。
车速不快,谢郡坐了前面,她今天只觉颜面扫地,此时一句话也不说,沉默许久。
夜色如水,车里光线很暗,徐妧也懒得再去顾及别人,靠了车座上面一动不动,到了谢公馆门前,谢郡下车。
她还维持着最后的一点体面,对徐妧道谢:“今天很开心,谢谢徐小姐的招待,改日一定回请。”
徐妧点头笑过:“这没什么,谢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谢郡只觉面上无光,再没说什么,直接走了。
给她送到家了,司机才启车离去。
街上似乎又安静了下来,可这种安静只不过是汹涌浪潮下的片刻安静,车上谁也没有说话,到了大帅府的门前,戏台上面空荡荡的。本来说请了三天的戏班,现在看来因为突发事件也停了。
司机停车,这才说了一句:“二少多加小心,这两天不要出门了。”
顾良辰嗯了声,先下车帮徐妧打开了车门。
徐妧下车,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这时候只想泡个热水澡,舒舒服服睡一觉。
二人并肩而行,顾良辰在旁说道:“谢云亭给你苏医生名片了苏家是医药世家”
徐妧对苏家没有印象,也不想从他口中得知什么。
不等他说完,她上前一步,虽然压低了声音,但还有诸多恼怒:“顾良辰,之前情况特殊我一直没有机会和你说清楚,我只有我妈,我妈也只有我,我们没有什么宏图大志。你鸿志在身,我祝你一鸣惊人,今天的事我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也什么都不知道,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
说着,不等他什么反应,快步走开了。
担惊受怕半个晚上,徐妧是真的动怒的了,其实原文当中隐晦地写了一点,原徐妧对三个继兄是有特殊感情的,她到了大帅府之后,想着半路兄妹也好好相处,此时真动怒了恨不得长双翅膀飞楼上去。
她脚步飞快,也能听见背后的脚步声,顾良辰始终在她背后跟着,徐妧回头。
顾良辰两手插在口袋当中,不远不近地站住了。
暗夜当中,少年在树影下面笼着,徐妧冷着脸:“别跟着我。”
他不说话,等她转身走了,后面还有不轻不重的脚步声。
这次,徐妧没再回头,她一口气走了洋楼前面,直接走了进去。楼下,香秀和吴妈一起做着手工活,看见徐妧了,都站起来了。
“大姑娘回来了”
“大姑娘”
这个时候,她们怎么会都在楼下,徐妧往楼上看了一眼:“我妈呢”
香秀略显紧张:“太太在楼上,有客人,不让我们上去。”
徐柔有的时候的确挺神秘的,家里的佣人每隔一段时间就换一批,借着这次结婚,只留了香秀照顾她,说了不让香秀她们上去,可没说不许徐妧上楼。
徐妧把书袋给了香秀,轻手轻脚上楼。
走了二楼转角处,能听见一个女人沙哑的声音,悲悲切切地传了下来:“徐蝉衣,你可真是狠心那,这么多年了我们都以为你死了你这个苦命的,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天你倒是给我们一个口信如今这年头前景不好,我们戏子被人瞧不起,难道你也瞧不起”
徐蝉衣
徐妧站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会设置系统红包,前五十有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