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和这才半信半疑的把脑袋从他怀里抬起来。
正好看到旁边的周老。
她抹干脸上的眼泪：“您是刚才那个老爷爷”
这声老爷爷喊的周老格外舒坦，他安慰纪和：“别怕别怕啊，刚刚那个脏东西已经被我弄没了。”
纪和往后看了一眼，果然什么都没了。
“您不怕吗”
他一摆手，语气狂妄：“我长这么大，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根据她当妖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一般敢这么说话的，肯定都是大佬。
她一脸崇拜的看着他。
沈见月冷声开口：“他不识字。”
……
周老送他们回去的，开着他那辆电动三轮车，虽然有点颠，但总比走路好。
纪和礼貌的和他道谢：“谢谢您。”
他笑了一下：“我这三轮可不比沈家地库里一排的豪车差，不管驮尸体还是驮活人，想驮多少驮多少。”
纪和的心猛的一揪，下意识的就坐到沈见月旁边了，两人之间隔了一段距离，纪和还是不太放心，就一点一点蹭到他身旁，手紧紧的攥着他的外套袖口，这才逐渐放下心来。
沈见月眼睫微抬，没有说话。
纪和小心翼翼的问：“您这车……还驮过死人啊”
周老笑道：“那倒没有，我这车昨天才买，没来得及。”
纪和松了一口气。
周老在前面念叨：“不过这纯阳体质还真挺管用的，刚刚那鬼根本就不敢接近你。”
纪和回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是。
她现在满肚子的疑惑，看了一旁闭目养神，一言不发的沈见月，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睡着了。
她小声问周老：“为什么沈见月的眼睛会变成别人的眼睛”
毕竟这是别人的私事，周老虽然自认没什么良好品德，但沈见月那个狗屁脾气，实在是坏的一批，他活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睚眦必报的人。
想到自己之前因为一句话得罪了他，第二天铺子就被一群五大三粗的混混给砸了，现在都还没修好。
于是他回头问了沈见月一句：“你那点破事可以和你的小女朋友讲吗”
纪和解释说：“不是女朋友。”
周老专注的等沈见月的回答，两分钟过去了，他连眼睛都没睁开。
得，默认了。
想不到这个睚眦必报小心眼目中无人不懂得尊重长辈的稀烂玩意儿对自己的小女朋友竟然宠的这么无底线。
这种敏感私密的事情都可以告诉她。
“你旁边这位，天生的阴阳眼，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但是命格太弱，在那些脏东西眼中呢，他就是一个好欺负的主，所以三不五时的就有人往他这借东西，说是借东西，其实就是不问自拿，眼睛啊腿啊声音啊，这都是常有的事，我都劝他干脆去办一张残疾证得嘞，现在的残疾人福利多好啊，去博物馆都不用排队的。”
纪和听完他说的话，心里五味陈杂的，想不到沈见月的身世居然这么可怜，可是他从来没有埋怨过一句，甚至连一个苦字都没从他口里说出来过。
她正想着，三轮车咯吱一声停了，交警问周老：“车牌都没有，五类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