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是骂得痛快了,旁边的人却都听得没声儿了,就连白莲花都听傻了,忍不住惊叫:“娘……”
她娘是疯了啊不讨好着爹求复合吗怎么能这样……
让白莲花一喊,李氏回过神来,看着白老爷子铁青的脸色,也回过味来刚才自己都说啥了,想再说点话往回拉却又抹不下脸,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嚎起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一个黄花大闺女嫁给你,帮你拉把大三个儿子,又生了龙凤胎给你白家传宗接代,可现在落着什么好了我……我这命苦啊!”
她一开嚎,白老爷子的脸色就更难看了,抬头看看还没走的众人,他只觉得头晕。
这辈子,他最重面子,可是这一次又一次的,别说面子,连里子都丢光了。
“把、把她给我拖出去……”颤着手指指着李氏,他涩声喊了声,就抹身往屋里走。
等进了屋还能听到李氏的叫喊声,白老爷子脸色铁青,手一个劲儿地发抖:“这个泼妇、这个泼妇……”
“老太爷。”秦氏跟进屋来,小心地问:“外头那个——真赶走”
“赶走、赶走!以后都别让她上门!这个泼妇!我是瞎了眼才娶了她,我们白家的脸都让她给丢光了……”抬头看着一脸关切的秦氏,也不知怎么的,他就脱口道:“怎么她就不能像你这么好……”
话说到一半,白老爷子一下就收住了,扭过头去不再说话。
秦氏眨眨眼,眼珠转了下,只当没听出来什么,笑着出去,不大会儿就听到她指使大宽和伍嫂子:“快把她们娘俩拖出去!要是把老太爷又气病了,谁担得起啊”
不说秦氏在家如何作威作福,充半个主人,且说王里正和白家夫妇进了城就先分开了,朱氏急着送白应魁去医馆,送贼见官的事儿就交给王里正了。
这个时候天才亮没多久,刚才进城时守门的兵卒还在打哈欠,衙门还没有开门,王虎几步窜到门前,还有些迟疑要不要拍门,已经被王里正一巴掌拍在头上。
“咱们这是大事,怕什么拍门!”这不是白胜文是县令,王里正还真得像王虎一样好好考虑下。
可现在有什么好考虑的他们送来的贼可是闯进白县令家的,其中一个还是他的四叔,最重要的是白县令爹还受伤了,他们要是告诉慢点都怕晚了。
不过再急,他也只是让儿子拍门,可不敢去敲鼓,要是敲鸣冤鼓,可是事大了。
王虎拍门拍得挺急,出来开门的衙役脸拉得跟长白山似的,嘴嘟得都快能挂油瓶了,也没看是谁,先就呵斥:“干啥的拍拍拍,拍啥拍你们当这是哪儿能让你们随便乱来的地儿”
王虎眨巴着眼,都被骂愣了,还是王里正抢上一步,沉声道:“这位差大哥,我们有急事……”
“急事什么急事儿啊再急,大人们也没上衙啊!”衙役说着话,手却是摊开一颠一颠的。
这意思王里正自然是明白,虽然生气也只能忍着,就要解荷包。
一旁的王虎却忽然大声道:“我们是靠山屯的!白大人家进了贼,他爹出事了!”
一听这话,那衙役手“腾”地一下收起来了,也不摆谱了,急着问:“咋了白大人爹——不是死了吧”
“没,可中了一刀,可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