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青一听下个世界能作威作福快意恩仇就忍不住连连催促系统把她放过去。
兴奋过头的王青青吓到了系统。
“人善人欺天不欺, 人恶人怕天不怕, 虽是让你去拨乱反正,还是要注意分寸才是。”作为天道好助手,系统尽职尽责地提醒王青青“别缺德”
为了能早日攒够功德拯救自己的小命, 王青青决定听系统的话,努力做一个集“真善美, 伟光正”于一体的好人
她望了眼小太阳似的金丹冲系统保证道“你放心, 我什么时候办过缺德事儿我压根不是那样的人”
“就你还没办过缺德事儿你办的缺德事儿还少了”
一道尖利的声音在王青青耳边响起“银花那么点儿个小姑娘家家, 你就往她身上扣屎盆子什么鸡蛋是她偷吃的明明是你偷吃的。你胡说八道传出去让她怎么做人你个馋嘴老婆娘啥缺德事儿干不出来还好意思说这话也不怕风大把舌头给你闪断喽”
我可去你大爷的吧
一过来就挨骂,王青青一下都不想忍,系统早说过了, 凡是能得到任务者帮助的委托人,都是因果轮回中该得福报的人,她们或许缺钱缺房缺孩子, 唯独不缺德
王青青怒而起身对着身边一脸尖酸相的妇人气哼哼道“我再说一遍, 我不缺德我就张嘴站这儿, 你看风来闪不闪我的舌头”
她这话把妇人气得直跳脚“你为老不尊我说你几句你还有理了你能耐的不得了是吧我不管了你自己洗, 不洗完你不许回家”
洗衣服王青青低头看看自己手里抓着的一团颜色暗淡灰不灰黑不黑的老土布, 再看看地上摆着的两个大木盆里满满的都是这东西。
王青青怒火上升, 这一看就不是原身一个人的东西,她冷哼一声把手里的破布团吧团吧狠狠掼在了地上的木盆里“你不管你不管我也不管”
木盆里的水被掼进去的布团给砸得飞溅出来, 打湿了妇人土灰色的裤子跟黑色方口带袢布鞋。
妇人显见是没料到她这反应,呆了片刻后勃然大怒指着王青青怒骂“你个缺德带冒烟的黑心馋嘴贼婆娘,反了天了你”
王青青懒得跟她打嘴仗, 系统不说了吗这个世界她就是作威作福快意恩仇来了,既然如此,忍什么忍能动手就不哔哔。
妇人的手指都要点到王青青鼻子上了,王青青伸出手抓紧妇人的手腕,把她往自己身边拉了拉调整了一下位置,在妇人一脸惊诧莫名的眼神中手上发力猛一使劲儿,把妇人给推到了地上的木盆里。
木盆大的夸张,妇人一屁股坐进去溅起了老高的水花,王青青往后猛一跳躲了开来,摔进去的妇人直接就仰面朝天躺在了里面。
王青青看着手忙脚乱往外爬的妇人哈哈哈一笑转身走了,留下浑身湿透的妇人指着她的背影直跳脚“你个哔,黑心哔”为免被锁文,侮辱器官词做消音处理
王青青对妇人的辱骂充耳不闻,环顾四周发现她跟妇人的战场应该是位于村头的水井边,她辨准方位一溜儿小跑绕到了村子另一边儿,看到路边耸立着几个大大的秸秆堆,环顾四周无人,王青青低头弯腰钻了进去。
缩在秸秆堆里的王青青凝神闭目接收剧情,整理完了原主的记忆,王青青黑着脸钻出秸秆堆对着半空中的太阳比了个中指。
狗屁天道说好的人善人欺天不欺呢原身罗青青善良了一辈子,活生生被欺负死了好吗
唉真是好人没好报,难怪天道要补偿原身了,王青青咬牙切齿暗暗发誓,自己现在就是罗青青了,一定要替原身挣出一条活路来,让那些有负于她的人,统统得到报应
她摸索着摘干净了身上头上的碎秸秆,跑到旁边的菜园子里拔了一颗藠头,掐掉根须叶子握在手里。
得找机会练练演技了,王青青,现在是罗青青了,一边儿疾步往村里走去一边儿暗暗咬牙,自己这烂演技实在差强人意,想要哭一鼻子都得靠自残才能达到理想效果,着实让人痛苦。
她按着原身的记忆一溜烟儿来到一户人家门前,先拿指甲掐破了藠头在眼皮上抹了抹,再强忍着眼部的不适死命拍打破烂的木门“大侄子大侄子在家吗”
“来了来了,谁呀”随着话音,破木门打开了,一个方脸膛的红脸汉子在门后现了身。
“大侄子,是我。”罗青青说着伸手抹了一把眼泪,刚才怕没效果把藠头汁液在眼皮上抹多了,眼睛疼的实在顶不住。
她这双眼通红眼泪滂沱而下的模样把她大侄子吓坏了“三婶子,您这是怎么了”
“大侄子啊”罗青青哀嚎一声放开了嗓门“你婶子我是活不下去了啊呜呜呜”
“三婶子您别哭,有啥事您咱院子里说。”汉子一边儿侧开身子把罗青青往院子里让,一边儿扬声高喊“孩儿他妈,赶紧出来扶婶子一把”
哭得声嘶力竭的罗青青被比她年龄还大的大侄子大侄媳妇儿给搀扶到了院子里坐下,上气不接下气的罗青青边哭边问“大侄子啊,我嫁给你叔都二十多年了吧”
“那可不”红脸膛的大侄子掰着手指头掐算“我叔退伍那年您跟他结的婚么,足足二十三年了。”
“我为人咋样,对你叔咋样,对老孙家一家子咋样,这二十多年了,你也该看出一两分来了吧”
罗青青转过身去作势拿手绢擤鼻涕,实则狠下心把裹在手帕里的藠头在眼睛上又擦了几下,这鬼东西起效快,退效也不慢,还没到高潮部分呢,眼泪竟然下去了,这怎么能行
“婶子您为人没说的,我二奶奶当初糊涂得整天打骂人,她亲自娶回来的孙媳妇儿都不带往跟前凑一下的,不都您在伺候就连我长山叔,您一照顾就是二十多年,我长山叔的那几个孙子孙女,哪个不是您抱大的您对老孙家仁至义尽。”红脸膛的大侄子说完伸出大拇指朝罗青青比了比,大侄媳妇儿也坐在旁边连连点头。
罗青青把裹着藠头的手帕装回口袋里,把一双手伸到大侄儿夫妻面前“你看看,我还能活下去不。”
放在石桌上的一双手老茧横生青筋毕现,几个指头红肿溃烂,手背上好几条足有火柴棍那么宽的裂口,在裂口周围僵硬发白的死皮衬托下,口子里头鲜红的嫩肉越发让人触目惊心,任谁一看都能明白,这是一双饱经风霜的手,这是一双辛苦劳作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