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图,我们走――”
甘砂开口惊人,在白俊飞和戴克以为她不会像上次撕架一走了之时,旧戏重演了。
她往面包车那边走,没人追击。图图不知所措跟上,aj也一脸迷惑,手甚至探出来,似乎想拉住她。
甘砂拉开车门,略一停顿,目光回来,落在图图过来的方向:“aj”
“……”
aj陷入进退两难境地,欲言又止抿唇,交替看着两边,扶着门框的手指焦躁地点动。
“明白了。”甘砂惨然一笑,推合滑轨门。
游征忽然发疯挣开戴克,一拐一瘸蹲到躺椅边捡起一个东西,站起时,两手拗断自己亲手雕的发簪。
折簪朝外甩出,破开有声。
甘砂闻声抬手,稳稳接住,摊开一看,簪子仍顽强地藕断丝连。她也不转身,掰断最后那几根“丝”。
断簪落地,鞋底狠狠碾磨。
甘砂打开铁门,上车点火,行云流水地驱车离开。
白俊飞颓然跌坐躺椅,两皱支着膝头,捂脸苦嚎:“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呢!”
夜色已深,甘砂没走多远,在县城找了家旅店歇脚。进房后,她森然警告图图,不许和鸭场的任何一个人联系。
图图本想稍作辩解,这时甘砂刚好把头发撩起,胡乱盘起一个发髻,她的脖子也清晰曝露在灯光之下。
红色的掐痕触目惊心,图图语无伦次:“姐,你脖子――”她忽然两手捂着嘴鼻,眼神像惊弓之鸟,“yoyo哥……我是说,他干的吗……”
甘砂知道瞒不过去,也不打算掩饰,说:“你听我的话,就不会有事。把你牵扯进来不是我本意,就算我哪天不幸出事,我也会护着你平平安安退出。”
图图张开手,可能想拥抱她,甘砂不着痕迹错开,疲累地跌坐到床上。图图吸了吸鼻子,识趣地躺到另一张床上,抱紧被子。
关灯后,甘砂摸出手机,屏幕亮度自动变暗,她飞快打下一行密文:我要见另一个伙伴。
发出后片刻,又追加一条:加急。
次日中午,甘砂安顿好图图,租了一辆摩托车前往十里村附近的一座水库。
炎日当空,知了声交错,如渔网般兜头盖下,惹人心烦。约莫傍晚才会有人来游泳,此时附近空无一人。水库面积大,也许是近期泄洪,沿岸露出一截黄泥土,上头是茂盛的松树,没有一个标志性的地方。
甘砂摆好车头停车,下车后沿着夯实的黄泥大道走了一会,找到一棵较粗壮的松树,但也不足以盖住那块枣红色的衣角。
“来了。”段华池果然从松树后出来,还是那件枣红色短袖衫,戴着方框墨镜,冲她挑挑下巴。
甘砂四顾张望,周围没有什么藏人的好地方,但更远处的松树林就不好说了。
“人呢”
段华池不疾不徐,道:“你得告诉我原因,你要清楚,多一个人知道你身份,你的危险就会多一分。――谁干的”他忽然指着甘砂脖子上的丝巾。
丝巾让她热得慌,烦躁中也懒得装傻,“你再不把人叫来下次见到我就只剩一颗脑袋了。”
段华池手指竖成警告姿势,隔空敲了敲她鼻子,朝她身后吹了声口哨。
甘砂转身,松树林中沙沙声响,一个人影不知从哪棵树背后闪出来,一路顺手扶着两旁的树小跑而下,嘴角一抹浅笑。
甘砂吃惊,“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