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灿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他已经从黄昱的口中知道,这些年其实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煎熬。但她的话,还是让他的心胀得满满,有感动亦有酸楚。“子君——”
她捂住他的嘴,“你听我说,我只说一次,以后再不会说。黄昱他——”
“他对我真的很好,所以,当初我接纳了他,决定爱他……”周灿听到此处,心下一痛,和子君交握的手也更加用力。子君有些疼,但她没有出声,比起他内心的痛,这点痛也许太微不足道了。“如果,不是他的前妻回来,这份爱也许就是一辈子。”
子君的手更疼了些,她依然没有挣扎,她看到他眼底的挣扎与脆弱,连眼神也变得暗淡。黄昱是他与她之间的心结,今天必须要把话给说明白了。“可是周灿,那跟我爱你是完全不一样的。我爱你,就是因为爱,我就是爱你。哪怕明知道没有结果,哪怕在我以为你选择了肖萍的时候,我仍然不舍得放弃。”
周灿听着,眼睛里的光彩越来越盛,他不傻,自然听得出子君话里的意思。因为他爱她,所以她才爱他。而子君对于自己,却是无条件的爱与付出,这其中的差别,孰重孰轻,已经很分明。
“其实,我没你想得那么好,其实我很自私。当初和黄昱说分手的是我,如今,我明知道他不幸福,却也没想过为他做更多。我唯一的愿望也只不过是希望他能幸福而已,因为我真的欠他良多。”
“同样,因为我的懦弱,我还背弃了我们的爱情。”虽然,那个时候她真的看不到希望,可是,他从未说过放弃。听了肖萍的话,她也从未向他求证。在她心中摇摆不定的时候,他却一直在为他们的未来努力。
“所以,对不起,我以后会好好地爱你。”子君话还没说完,就被拥进了个温暖的怀抱里。他紧紧的抱着她,内心却激荡莫名,“子君,永远不要和我说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明明就是他不够强大,没能保护得了她;明明就是他不够成熟,没能考虑得那么周全。如果,当初他不是那么地自负,以为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如果,当初他能更肯定自己对她的感情,又怎么会让她那么敏感自卑。如果,他能及时发现母亲和肖萍的行为,又怎么会让她受到了那么多伤害
在爱的国度里,谁又能百分百的自信。他是一直介意那个男人,但却不是介意子君曾爱过他。他介意的是怕自己不够好,怕有一天,她会觉得他比自己更好。越是深爱,越是想要独占,这种心理,他以为自己调节得很好。
实则,他的不安,她其实都知道。而她,仍然愿意爱他,并且一直在爱他。这让他的心像泡在温水里一般,柔软而温暖。他抬起她的脸,柔柔地在她的额头落下浅浅的一吻,然后渐渐地向下滑落。这轻轻浅浅的吻,从额头,到眉毛,再到眼帘,最后落在她娇嫩微启的双唇上。带着疼惜,带着感动,没有疯狂的掠夺,也不再充满占有欲,因为他知道,她已经完全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