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裕丰在村子里很忙, 焦大和木头提醒他的有关于查看各处符合营地标准的事儿,就占据了他不少的精力。加上如今是夏季, 村子里上山采药打猎的事儿也不好耽搁,所以白日里, 能在家呆着的时间实在是有限的很。除此之外,他还自己给自己找事儿, 村子里劝学的重任也兼顾了大半。
许是在现代习惯了孩子读书这个概念,瞧着如今学堂都有了,这村子里有的人家,依然不重视孩子读书的事儿, 或是对女孩子每日去学一个时辰, 觉得没必要, 他心下就会感觉不忍, 总是主动地帮着去劝说, 生怕孩子们失去这样一个机会。
如此一来, 焦裕丰这忙得啊,基本上不到睡觉的时候,家里都快见不到人了。可即使在忙, 别的事儿在怎么要紧,也没有焦大的事儿要紧,特别是在焦大出事儿的时候。
焦裕丰领着妻儿, 难得一家子全体出动,急匆匆的赶到而来京城焦大家,一进门, 都顾不得焦大柱张口,直直的就问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怎么就遇上惊马了?人可要紧?可寻了大夫?大夫怎么说?”
这一连串问的,焦大柱都不知道先说哪一个,只能先领着人往焦大的屋子里走,一边走一边回答道
“人还好,你知道的,我爹这功夫这么些年都没丢下,所以当时反应还算快,躲了一下,卸去了大半的力道,只是被挂到了一下,可这他也是忘了自己岁数了,居然下意识的还想着去制住那惊马,扯了一下缰绳,这可好,马倒是拉住了几分,给了边上其他人制住的机会,可他自己却。。手臂都快拉折了。大夫说,没有个月的,这吃饭都够呛。”
虽然焦大柱这嘴里满满的都是怨气,很是为自家老爹这不顾年级,瞎逞能生气,可那浓浓的心疼和关心却也不做假。
焦裕丰听着人还成,没少胳膊缺腿,也没治不好,这心猛地就一下子落了地。可等着进了屋子,看到那躺在床上,双手帮着木板,昏睡的脸色都有些潮红,明显病弱的模样,他还是心下一颤,忍不住想要落泪。
自打他们父子来到这个时代,这老人就一直是那身板硬朗,精精神神的模样,什么时候见过他这样?
“这脸色这么红,可是有发热?补身子可有什么说头?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大哥,你可别和我客气,我那旁的不说,弄点吃的总是成的。便是药材,那边药农也多,寻点好货也容易。”
“你不说我也知道这个,也没想和你客气,不然让人告诉你干什么。你这几日帮着寻寻,大夫说,多吃些壮骨的,对身子好,我寻思你上次和我说,那什么狼骨炖什么来着?对骨头好,你那还有不?”
“这倒是没了,不过没事儿,我去别的村子寻,便是没有,大不了组织了人去猎狼就是了,山里还怕却这个?对了,说起来鹿骨好像也有用,我也去看看,还有,大哥,你去寻寻,这附近哪家羊产奶,这东西用杏仁一起煮了喝,对补骨头也好。还有”
知识就是力量这话从来不错,看看,这才多久,焦裕丰巴拉巴拉的,就说出了一连串的补钙东西来,听得焦大柱都有些眼晕,好在后头还有个焦世博补漏,一见他爹开始激动的说个不停,忙去了焦大宝的屋子,取了他的文房四宝过来,一样样的,将他爹说的全都记了下来。
补钙什么的,他爹还真是通的很,早年他娘还在的时候,因为生他有些损伤,一直到他三四岁,还常常骨头酸,大夫就说是钙流失太多的缘故,让补钙,那一阵子家里这补钙的东西就没断过,好些都是自家老爹从各个老人和大夫那儿问来的,因为亲手操持过,所以这会儿记得肯定周全。
焦裕丰在哪儿嘚嘚的说,焦世博这边刷刷的记,这父
子两个配合的那是相当的默契,等着听呆的焦大柱收回了瞪圆的眼珠子,合上惊呆的嘴巴,这事儿也交代完了,看着那一大张的东西,焦大柱忍不住就想摸脑袋,冲着听到他们动静,一并走过来的焦林氏和沈氏,有些结巴的说到
“我这,这,兄弟这么多年,我还真不知道二郎还有这本事,这说的,比大夫说的都齐全。”
说到这个,焦大柱又突然看了焦世博一眼,然后恍然有所悟的叹道:
“唉,也是苦了你了,这又是当爹又是当妈的,果然不容易,能将这孩子养的这么好,怕是费了不少的心思。”
哦,合着这是以为焦裕丰为儿子寻来的了。成吧,你要这么想也成,焦裕丰在养孩子这个事儿上确实也能称之为专家了。不过这人看了,该怎么养也说了,那接下来要说的自然是这惊马的事儿了,前头那简单的几句可不能打发人的。
“大伯是在那里被伤的?”
“南街口。”
“南街口?那里离着御道都不远了,什么人那么大胆,敢在那边骑马?”
焦裕丰这么问并非无的放矢,是,京城确实有骑马的,甚至军报来的时候,骑快马的都有,可那都是特殊情况,一般情况下,即使是世家大族,武勋人家也相当的注意,能不骑马就绝对不骑,甚至有情愿自己牵着,一路走到外城再上马的。这皇城边上骑马,那得是什么胆子?就是想耍帅,好像也没这么找死的吧。
“呵呵,胆大?老王家可不就是胆大嘛。”
咦,这是焦大柱?这老实人居然也有说这样反话的时候?那冷笑,那怒火,焦裕丰都有些惊着了,老实人发火,这可真是难得啊。等等,关键不是这个,老王家?难道是
“王家?统制县伯王家?”
这话问的有些试探,不过立马就被肯定了。
“可不就是他们家吗,就是哪个老大,王子胜。”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