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 朕之前便是想的让老四做二十四的师父, 虽是辈分不对”康熙突然发现这个问题, 皱了皱眉道“只管叫老四, 四哥便是了。”
“怎么能让雍亲王做二十四的师父呢”陈绣茗用帕子擦了擦手。
“今后二十四要是学的多了不就扰了雍亲王清净么, 说不得还得扰了雍亲王办公的”看着康熙的眼睛,陈绣茗说着说着声音便是小了下来。
康熙见陈绣茗没再说话才开口道“你们都下去。”
“是。”李德全和苏嬷嬷领着众人退了出去, 既然康熙特意叫人都退了下去, 后面儿说的话便是除了陈绣茗谁也听不得的了。
康熙这举动让陈绣茗琢磨不透,也知道康熙要与她说些话,便静静的坐着听了。
“朕让老四做二十四是为了护着你们母子, 朕如今这身体也越发的不好了。”康熙将陈绣茗的手握得紧紧的, 陈绣茗甚至觉得手指被握得有些疼了。
“朕知道你手里有太后留给你的人。”
陈绣茗看着康熙,脸上是满满的惊恐,微微启唇却是什么都没说出口,只是缓缓的低下了头想将手从康熙手心里抽出来。
康熙接手了孝庄太皇太后多数的人手,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留下来的给了太后的人呢
“朕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有人护着总是好的,二十四和二十五都还小, 你手中有人才能护着自己和他们。”
康熙察觉到陈绣茗的动作,手上又用了几分力“老四是朕看着长大的,脾气心性皆是好的,二十四与他有了似师徒的关系又有兄弟的名头,只要二十四不做什么出格的事儿,他便会善待你们母子三人。”
“懂了么”康熙一手将陈绣茗的下巴托起, 看着陈绣茗眼中的泪光“朕如今也只想护着你们了,朕为大清做的够多的了也想自私一回。”
陈绣茗眼中的泪终是滴了下来,下巴上的手真是烫人,康熙什么都不知道却以最大的善意待她,她不是不能自保不能护住二十四和二十五,她其实早就在谋划了
早就利用他透露出来的心软进行谋划了,为什么康熙还会想着她,他不是该一直理智冷静看透一切的吗
不是该将弱点藏得好好儿的么,为什么要将一切摊开来给她看
他若是对她无情些,与后宫的其他女人一样,她便能安心的蒙蔽他、无视他,现在她不能了,她对他产生了愧疚。
“万岁爷”陈绣茗想说话,康熙却像是知道似的,堵住了她的嘴。
陈绣茗看着康熙放大的脸,唇上柔软的触感一触即逝,康熙道“朕只想知道朕想知道的,擦擦泪,嗯”
康熙并非不知道陈家与雍亲王关系有些猫腻,只是为了陈绣茗不愿去深想,也不让人去查。
他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便对陈绣茗格外的心软,是初见便将她害的落水而愧疚产生的,还是进宫之后在太后的寿康宫中不时见了留下好印象产生的,亦或者是因她小小年纪便被困在后宫产生的,是她产下二十四后因孩子产生的
他不知道,却一再的因她坏了规矩,为她做了之前从未做过的事儿。康熙不是弱者,他看清了自己,但又是弱者,他不敢看清她。
一次除了二人谁都不知道的对话和相处时光,便在陈绣茗泪干之后眼睛褪去了红色,康熙叫人进来掌灯之后结束了。
康熙对二十四很是上心,之后依旧不时将二十四带去乾清宫,倒是二十五,并不像二十四一般表现出过人的聪慧,至康熙六十年初已经是快三岁了,却只是表现的与寻常的孩子一般,甚至对于外界的反应要慢上一些。
陈绣茗之前发现二十五的情况有些不对,自小二十五便不像二十四一样对宫铃和彩色的东西那般感兴趣,也不似二十四喜欢到处看,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一处发呆。
这安静也不是乖巧的安静,倒像是有些痴愣,因着历史上二十五是没有活下来的,陈绣茗便怕二十五有些不妥急急的就让人去传了太医。
太医急匆匆赶来,看着陈绣茗的脸色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听了陈绣茗的话为二十五诊过脉之后道“回娘娘,二十五阿哥并无事。”
送走了太医,陈绣茗依旧没放下心来,想着二十五的模样,再努力的想过现代有着这症状的病。
因着时间也离得久了,想了许久才想起来两个词,自闭症和孤独症。
因着这两种病具体的区分陈绣茗已经记不清楚了,每日与二十五相处时与他说的话更多了,长时间观察下来发现二十五也只是反应迟缓一些便放了心。
这么看来症状也不是很严重,想来长时间的引导之后便会恢复的与寻常孩子一样了。
二十五因着性子和身子问题,平日里也不爱动,走路是两岁半了,在快入秋时才学会了走路。
二十四很是喜欢二十五这个弟弟,每日里除了在乾清宫学东西,回来完成了雍亲王留的作业便是与二十五一起呆着。
有时带着二十五在屋子里慢慢的走着,二十五也是乖乖的跟着二十四走着。两个相差了只有一个头多的小孩子一前一后的,都将手背在身后,一步一步慢慢的走着陈绣茗看着也觉得很是有趣。
二十四带着二十五时,二十五总是会开朗些。
除了在屋内走,二十四还会带着二十五去他种东西的屋子里看看。
“二十五你看,这是我种的,好看吧”二十四带着二十五蹲在地上,看着地上发出一点点儿嫩芽的作物道。
“真丑”二十五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嗯什么丑,这可是我废了大力气种下的,二十五你是没睡醒吧,我给你揉揉眼睛你好好儿看清楚。”二十四瞪大了眼睛,一脸不认同的就捏着二十五的脸。
二十五被捏的不舒服挣扎着想跑,碍于身子小挣不开二十四一会儿便放弃了。
“本就丑还不让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