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挽浓做得光明正大,半点不藏着掖着,摆明了是要一步步切断他和虞家的关联。
这样也罢,岑威知道这是迟早的事。
放弃争权夺利的心,他本打算在九明制药苟延残喘,至少他的位子在,就有一份薪水照领不误,可现在,虞挽浓竟然直接宣布破产。
比想象中还要速战速决
这是不留一丝活路啊
岑威突然没了力气再劝岑盼,抿了抿唇,颓废道。
“我走了,搬不搬,你看着办。”
看着岑威决绝地走出这套曾是岑氏天下的别墅,岑盼全身发冷,顿时连最后的依靠也没有了。
她的确不愿意搬走,可虞挽浓,会永远让她留在这里吗
对方已经清理到哥哥身上了,下一个是不是就是自己
正想着,一名打扮华贵的中年男子带着一行彪形大汉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无视岑盼的侧目,中年男子开始径直地指挥身后的壮汉们对家电摆设下手。
“这些统统不需要,全部搬走”
岑盼翛然一惊,“你们是谁要对我家做什么”
梳着背头的中年男子转着手中的两个圆石,慢慢悠悠踱步晃荡着,他笑容讽刺,居高临下俯视岑盼。
“小姑娘,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你是谁待在我家里做什么”
岑盼恍然意识到了什么,面前这个恶霸一定是虞挽浓派来的,她见不得自己好过,所以这么快就找人来收房子
“是虞挽浓指使你的对不对”岑盼歇斯底里,“她给你多少钱,我原封不动开给你,现在马上给我离开”
“不好意思,”男人像是根本不关心钱财似的,吊儿郎当道。
“这房子原来的主人是谁我不知道,也不关心,中介已经卖给我了,现在就是我的你要是再不走,我就要请你走了”
虞挽浓已经将别墅卖了
岑盼瞬间崩溃,倒退几步跌倒在沙发上,久久难以置信。
她居然这么绝情,连最后的落脚之处都不留给自己
恍恍惚惚间,岑盼赫然发现,自己的衣服鞋子包包正被人从楼上扔下,这是她曾经最宝贝的东西,现在居然被人当垃圾一样,随便丢弃。
“住手,我要你们马上住手”
她冲上前去呵斥对方,可惜根本不是那几个彪形大汉的对手,怎么拦都拦不住。
见撒泼耍赖不管用,岑盼顿时只能痛苦的哀求。
“别扔,求求你们别扔我的东西我会搬走的,我这就搬走”
可惜这些人根本不是好说话的人,直接将她的话当成耳旁风,照扔不误。
一刹那,她所有的华衣美服全部从二楼的窗户抛散一地,像是不值钱的乐色,倾倒在院墙外。
锦衣玉食的生活似乎以看得见的速度离自己远去
岑盼瘫坐在地上,泪如雨下。
安浓制药成立的第一天,所有的员工和高层全部到场,在公司内部草坪上参加开业仪式。
因为声势浩大,又是市内第一家如此雄厚的制药公司在此坐落,不少商业财经版的记者也纷纷赶来,报道这一史无前例的盛况。
人群中心,一个艳若桃李的女人被簇拥着来到厂部广场中央,和几名公司高层一起,合力将一颗巨大的桐树种进工作人员准备好的坑里,开始铲土。
虞挽浓的铲子刚刚落地,周围一众男男女女不约而同的拍手鼓掌,庆祝这一神圣的时刻。
记者们迫不及待按下快门,记录着这位女强人的一举一动。
短短几秒钟的镜头,女人笑得自信爽朗,一丝不漏被捕捉到了镜头里。
史诗级的开业仪式落幕,虞挽浓将铲子递给身旁的助理,挽住了身后一个男人的手腕。
蔺安眉眼含笑,将手微微蜷起,握住了虞挽浓的手,改为十指交握。
原本准备收工的女记者十分敏锐,眼尖地捕捉到了这一幕。
收了工,好几名记者和摄像师走出安浓制药的公司大门,八卦魂熊熊燃烧,对着摄像机里捕捉到的精彩画面窃窃私语。
“没想到虞总年纪轻轻就这么事业有成,人还这么漂亮。现在的企业家都这么美了,让我们怎么活”
记者一边检查着照片,一边嘟囔着。
直到在每一张照片里,都发现了同一个身影,她发出疑问
“咦,怎么总有个帅哥站在虞总身后,是她保镖”
“你没提前做功课啊”
另一名女记者凑上前,瞄准镜头里的帅气男人,科普道。
“这是她老公,搞生物科技的大佬,听说这公司落成他投了不少资金,所以才把厂子的规模搞成了以前的三倍大。”
“难怪从刚才起就一直站在虞总身后,眼角眉梢都只有虞总一个人,”女记者调侃道,“就说,虞总这么成功,原来是应了那句老话。”
“什么”
“成功女人的背后,总有个成功的男人。”
“哈哈哈,别贫了你,这么羡慕人家,赶紧脱单你”
两人打打闹闹地离去,完全没注意厂部伸缩门外,一个形销骨立的女人因为她们的交谈,身形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