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吁出一口气。
其实那种一眼倾城的美男子什么的,在一旁远远看着才幸福。若真成了夫婿,其实很有心理压力的。长安虽然颜狗,但她更愿意舒坦自在。
……算了,就想长公主所说得,她如今还小呢,想那么长远做什么谁知道几年后是个什么光景若这绿帽王提前嗝屁了,她不还得另寻他婿自我安慰了一会儿,长安心态稳得一批。长公主见她这般稳重,倒也坦然了。
十九那孩子总的来说还是个好孩子,兴许过几年就开窍了,晓得疼人了。
于是摆摆手,示意长安自去吧。
长安起身给她行了个礼,转身就出了正屋。刚出了院门,就见一个婆子神情焦急地在门口打转,是翠娘。翠娘一见长安,急匆匆地就冲上前来。
“主子,公子昨夜着了凉,如今瞧这有些不大对。”
长安本就想去前院看看陆承礼,闻言立即一惊:“怎么回事儿”
“奴婢也不知,”翠娘这些时日随公主府的嬷嬷学习礼仪,如今行礼也似模似样,“方才常松急匆匆的,奴婢也没听大明白。这般早早就来等主子了。”
长安顾不上问,牵起裙摆就随翠娘往陆承礼的院子去。
一面走,一面又拿了长公主给她的玉牌打发身边人去宫里请太医来。小丫鬟一拿到玉牌,急忙去往院外冲。
陆承礼所住的院子,名叫玉明轩。听说以前是长安父亲的院子。长公主不信睹物思人那一套,儿子走了,这院子便一直空置。如今长安带了陆承礼来,她见陆承礼傻归傻,心思却十分明澈,便做主将这个院子给了陆承礼。
长安走了将近一刻钟才到,老远就听到陆承礼哼哼唧唧的声音。
“到底怎么了”
长安的声音一飘进来,满榻打滚的陆承礼倏地就坐起身来:“长安来了!”
小七连忙上去扶,生怕他摔倒。陆承礼却掀开被子,赤着脚就往门外奔。长安远远看他披头散发地冲来,连忙去接。这傻子就跟翩跹的蝴蝶一般扑进了长安怀里,坐在树干上远远看着的周和以额头青筋一跳,咔嚓一声拧断了手边的树枝。
事实上,周和以最近,很有些困扰。
自从他在法华寺醒来,就渐渐觉察出不大对劲。夜里总睡得不大安稳,虽说庙里的檀香能叫人定心,但这也只是一开始。随着时间的慢慢流失,他发觉夜里沉眠的时辰越来越短。若非整宿点安神香,他一夜至少醒来四五次。
但王爷私以为,依靠安神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儿。过度依赖安神香,就等于给自己制造了一个叫人攻歼的弱点。除非逼不得已,他不会使用安神香。
然而这般纠结克制的结果,自然是惊梦的情况变得更严重。
和尚的经文已然解救不了他,他放弃了继续住在山上,搬回宫中。可如今下了山,他发觉夜中惊梦的征兆好污改善,甚至越发得不到控制。太医看了也无用,这是药物无法改善的一个顽疾。
周和以隐约觉得,是上辈子杀人太多所造成的孽障又回到了他身上的缘故。但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说出来自己都不信,于是他如今发觉自己似乎连性子都暴戾了许多。
今日之所以会来,一方面是想看看陈二花这女人接到圣旨会不会笑裂了嘴,另一方面,也是想念在长安身边安眠到天明的日子。
然而陈二花这个女人,当真是令人火大得不行!哪怕无意识,她也能准确叫人火冒三丈。
无声地从树枝上落下来,周和以捡起地上一颗小石子,啪嗒一下就丢在了长安的身上。长安一愣,皱着眉回头看一眼,又回过头去。
陆承礼哼哼唧唧地靠在长安的身上,嚷嚷着身上难受。
长安心疼得不行,扶着人去屋里榻上坐下,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没烧,但脸色却是有些难看。长安看他蔫哒哒的模样,摸了摸的他脑袋哄:“承礼乖,大夫来瞧过就不难受了。”
陆承礼还哼唧,屋外从未被人无视过的王爷心中的火气蹭地一下就点燃。
陈二花这个不称职的好.色之徒!美色当前,她眼是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