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吸管,再次哼哼,“没玩过……”
他眼里的阴霾淡了淡,却听她继续道,“不过不代表以后不玩。”
阴霾重又沉沉,“涂恒沙。”
呃,叫她大名了,虽然他一直都是叫大名,但这会儿明显有杀气……
“本质上我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但在某些事情上我容忍度比较低,也不大能控制自己的脾气。”
“……”某些事情……她翻了翻白眼,“这口味也是粟融星喜欢喝的吧?”
他绷着脸,沉默了。
“……”小气的男人!
过了一会儿,他闷闷地道,“涂恒沙,不一样。”
她听得莫名其妙的,“什么不一样?”
他顿了一会儿,才道,“你想喝,我去排队,我很高兴。”
“……”她咬着吸管不动了。所以,他从前帮粟融星去排队,他并不是那么愿意的?想着他在粟家的十几年,所作所为全都不是他内心所想,再想着也许粟融星不仅仅指使他去奶茶,没准还逼着他做过不知多少他不愿意做的事,她心尖儿忽然又疼了。
她的男孩儿,她自己都舍不得使唤。
“要不要喝?”她把吸管喂到他嘴边。
他开着车,看着前方,却是低头喝了一大口。
她笑,肯定没喝过粟融星的!
晚上吃过饭她抽了一本他的藏书,歪在沙发上看,他把买的衣服一件件取出来挂好,挂在他的衣柜里,和他的一起。挂好了也没挪步,盯着衣柜里的衣服看。
他的书,都属于看着脑壳疼的那种,她翻了翻,觉得自己眼下的坐姿和状态都是对这本书的亵渎,决定不看了。
书放下,顺手取了颗糖剥了吃。
“大晚上的还吃糖,真不怕蛀牙?”他的声音骤然响起。
“你不是挂衣服吗?还能看见我吃糖!”她含着糖走过去,在衣柜前愣住。
她说不出这是怎样一种心情,她还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两个人的衣服将衣柜装得满满的,这种感觉,就好像整颗心都被充实了。
等会儿就是两个人的家了。
他的话回响在耳畔。
看起来真的是两个人的家了……
他忽然从身后抱住了她,也不说话,就只是抱着,她不知道,他此刻心里想的是不是和她一样……
“小许,你为什么不吃糖了?”她想到一个问题,“也是因为你妈妈不准吗?”
“是其中一个原因吧,还有一个原因……”他在她头发里蹭了蹭,“我觉得奶奶骗我,心里真正酸的时候,吃了糖也没用。”
她忽然转了过去,仰望着他,嘴里还含着未咬破的太妃糖。
踮起脚,抱着他脖子吻了上去。
咬破,巧克力夹心流淌出来,溢满她唇齿,也溢入他齿间。
良久,她能呼吸的时候,问他,“甜不甜?”
他依然在她唇上辗转,模糊低喃,“奶奶没骗我,我只是没有找到最甜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