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同事啊!”涂恒沙道,“也算是老师吧!”
舒慧一听是老师,立马没兴趣了,自动将老师归为四五十岁离异丧偶男人之类,“男人哪里会照顾病人?都是粗心的!能把自己照顾好都不错了,通常连自己都照顾得乱七八糟。”
是吗?涂恒沙觉得粟老师还是挺会照顾人的,她住院那会儿他还将她照顾得挺好,而且会生火呢!不过转念一想,妈妈的话也有道理,能生火烧水的粟老师未必精细,男孩子的确粗心些,比如,她住院的时候,某老师倒是照顾她了,可她挨的骂也不少,而且还全都是吃的外卖……
她想了想,打电话给粟老师。
“喂?”那边很快就接了,声音像窗外下过雨的清晨,干净,却透着凉冽。
粟老师这是不高兴了吗?难道是奶奶有什么事?
“粟老师!奶奶怎么样?”她忙问。
“不错。”
那她就放心了!“粟老师,您和奶奶吃早餐了没有?”
那边好像顿了顿,然后传过来两个字,“没有!”
“……”她在金县住院的时候他都能准时让送饭来呀?
“这会儿外卖都还没开始。”
也是……
“那你等等吧,反正去报社会经过医院,我给奶奶带些过去。”
“好啊!”那边毫不客气地答应了。
舒慧对于涂恒沙给老师及家属带早餐倒是没什么意见,并且还叮嘱,“要尊敬老师,也要注意保持距离,到底是男老师!”
“知道知道!”涂恒沙忙着打包,“人家粟老师才不愿意和我拉近距离呢,恨不得跟我离得越远越好。”
“那一定是你工作不认真!表现不好!”舒慧眼看就要批评人了。
涂恒沙吐吐舌头,“妈,我走了啊!”
医院。
涂恒沙拎着早餐来到病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门从里面打开,粟融归一身清冽的气息立在门内,背着光,脸上淡淡阴影。
涂恒沙举了举手里的老式保温桶,冲他笑,“早餐。”
他接过,侧身让她进去。
许是角度转变,他脸上像是染上浅浅云霞。
奶奶看见她特别高兴,招手让她过去,托着她的手摸摸手背,再摸摸脸颊,爱不释手。
“咳。”身后响起某人清嗓子的声音,“奶奶,您别摸了,把她的妆摸掉,可怎么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