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融星在椅子上坐立不安的,终究还是忍住了不主动和他说话,这样对她,她才不要理他!她回去告诉他妈!于是下班的时候,她自己开着车就先跑了,也没等粟融归。
涂恒沙和郝仁一起从报社出来的时候,便看见粟融归站在路边等车。国槐郁郁如盖,遮住他头顶的天空,伸展出婆娑的姿态,他挂着一只受伤的胳膊,一身墨黑,与他身旁的树干站成平行的静默,周遭车水马龙,流动不息,夕阳下,他安静的瘦长的背影,在这彤穹高槐和流动的世界衬托下,竟然显得有些渺小和落寞。
涂恒沙只瞟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只是,她要去搭地铁,必然要经过他所站之处。不想见,可是也没有理由非得她躲。
“要我陪你去搭地铁吗?”郝仁一个单身,就在报社附近租了套公寓居住,跟地铁站反方向,步行就能到达。
“不用!你回去吧。”涂恒沙不欲刻意麻烦人家。
郝仁倒是始终相信粟融归的人品,既然粟融星不在,那也没什么担心的,“那行,那我先回了,明天见!”
“嗯!记得晚上再擦次药啊!”涂恒沙叮嘱。
“知道了知道了!”郝仁分明回答得很敷衍。
“你不要这样不上心!小心留疤破相了!到时候可就找不到女朋友了!”她再次叮嘱。
“好!”郝仁已经转身走了,夜幕下往后扬了扬手,表示听见了。
这么大的声音,怎能不惊动树下站着的人?
涂恒沙回身的时候,他就在树下望着她。
自然,她也看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