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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恒沙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把自己整个儿卷在被子里,老半天不起床。
粟融归将药丸放在桌上,手里端着一杯水,“再赖下去火车要赶不上了!”
“你放着!我自己来……”她在被子里嗡嗡地说。
她太不要脸了!昨天晚上居然对粟老师投怀送抱不说!还直接跟粟老师睡一床?天啊!她把粟老师睡了!这个认知,让她今早成了鸵鸟……
昨天晚上那个人一定不是她……不是她……
黑夜,你是魔鬼吗?为什么让一个矜持的女子性情大变?
粟老师可不知道她这些心理活动,直接下了最后通牒,“我数三下,你再不起来我就不客气了!一!二!”
数到“二”的时候,一颗毛绒绒的脑袋从被子里探了出来,这个发型,他忍不住要闭眼睛,真是惨不忍睹!“这么丑!还不快去收拾收拾!”
涂恒沙是抱着脑袋进浴室的,太阳啊,真是让一切无处遁形,昨晚的小许又秒变粟老师了……
等她收拾整齐了出来,药丸和水,还有粟老师已经在等着她了。
张嘴、吃药、喝水,像电脑程序一样一丝不苟地完成。
“先回去看妈妈,陪妈妈吃饭,第二天我们再去奶奶家。”他领着她上火车的时候这么叮嘱她。
她昨晚没睡好,这时候一个劲地打呵欠,猛点头。
见她这样,他只好把她的背包也拎到自己肩上扛着,“别闭着眼睛走路,到车上再好好补个眠。”
她果真是上车就睡的,坐着睡特别容易滑,滑着滑着,她就滑到了他肩膀上,顿觉舒服了,蹭了蹭,安安稳稳地睡了起来。
车上迷迷糊糊的,还被他喂了药吃,旁边坐着的大叔笑他来着:小伙子,对女朋友不错啊!
她那一刻便十分清醒了,坐直了,一本正经地解释,“大叔,我们不是男女朋友。”
彼时他手里还有一堆药丸呢,只听他一声“张嘴”,她习惯成自然张开,一把药丸一起塞进了她嘴里,而后一整瓶水对着她嘴灌,把她给噎的,眼泪快呛出来了!
话说从前都是一颗一颗喂的!她悲愤地用小眼神瞪他。
对面的大叔看得哈哈大笑,“小姑娘,你该!”
该什么该呀?男人果然都帮着男人!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中午吃饭,买了两份,搁在小桌板上了,她坐着等吃,结果半天没有动静,她打量着他,见他吊着胳膊满脸严肃。
她恍然大悟,粟老师这都伤残人士了,哪里还能揭得开塑封?回想住院那些天粟老师对她的照顾,凶则凶矣,但吃药吃饭喝水都是喂到嘴里的,她欠粟老师的已经太多啦,是时候回报了!
她赶紧恢复了她的狗腿属性,帮着他把饭打开。
结果,他还不吃!
而且又不说话!
她想了想,莫非嫌弃自己报恩做得不到位?也是,他对她那么周到的!于是试探着也喂到他嘴边,他张口就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