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应着,却没有动。
有人走过来,替她把被子展开,轻软的被子落在身上,她又打了个呵欠,更困了。
她睡眠质量算不上顶号,具体表现为多梦。
而这一次,她的梦十分可怕。
不知是不是白天讨论过生死的缘故,她居然梦到了妈妈。妈妈坐在高楼的边缘,小小的她爬上顶楼去找妈妈,看到的却是妈妈纵身一跃,从楼顶跳下。她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妈妈,不知谁把她抱到了楼下,妈妈躺在血泊里,周围的血流成了小河……。
“妈妈!妈妈!妈妈不要!妈妈醒来……”她是这样哭着喊着醒过来的。
醒来的时候,有人坐在她床边,一只手轻拍着她,让她“醒醒”。
这个画面,似曾相识,不一样的是,梦里的妈妈跳楼的悲痛如此真实,真实到她几乎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她坐起来用床头酒店的电话立马拨了个电话回去,当电话那头传来妈妈的声音时,她泪如雨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从她手里接过了电话,对那端说,“对不起,我打错了。”
这样才算是把大晚上这个奇怪的电话给搪塞了过去。
“怎么了?这大半夜的,也不怕打电话回去吓着人?”他在她身边坐下。
“几点了?”她问。
“半夜十二点。”
她没去问为什么半夜十二点他还在她房间里,她只觉得,这个时候,她很想要抱抱什么东西。
如果她在家里就好了,她可以抱抱毛绒熊;
如果越越在就好了,她可以抱抱越越。
可是,她眼前只有粟老师……
她吸了吸鼻子,“粟老师,我觉得我可能又要对不起你了。”
“……这话怎么说?”
她鼻头酸酸的,“我……可不可以抱一下你?”
“……”这和对不起有关系?
她已经扑身入怀,“我也没有办法,谁让这个时候除了你没有旁人呢?我也不想又多欠你一笔的……不过,反正欠了你那么多了,不欠二主也好……”
“所以……如果是别人你也随便就抱抱了?”他一只手僵在空气中。
“没有别人啊,我还没抱过别人……没试过,我不知道……”
他僵着的手这才缓缓落下,搁在她肩膀?背?腰?还是背吧……
“梦见什么了?这么害怕?”
“梦见……”这个梦可怕得连说出来的勇气都没有,她脸颊贴着他的衣服,柔然的纤维深处散发出青草的气息,她蹭了又蹭,傻痴痴地问他,“粟老师,你现在是小许吗?”
“……”奇怪的丫头,提个问题都这么奇怪,他顿了会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