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涂恒沙对这些还一无所知,转入普通病房的她睡了醒,醒了睡,一直不是特别清醒。混沌间,一会儿看见粟老师一身墨色衬衫清清冷冷地看着她,一会儿看见童年的小小许对她说:小蝴蝶,加油!一会儿又感觉小小许胖乎乎的手在抚摸她的脸,一会儿听见妈妈叫她的名字:沙子,沙子……
她不知道哪些是梦,哪些是现实,应该,都是梦吧……
真正清醒过来,是感觉到唇间有温热的湿润。
她觉得渴,舔了舔,干涸的嘴里顿觉滋润。
有淡淡的声音响起,“渴了?喝水吗?”
很熟悉的声音,她睁开眼,粟融归一张青白色的脸,脸上还好些血痂,墨色衬衫,衬得他一脸严肃。
她打量四周,明确自己是在医院,点点头,的确渴得厉害。
“可以起来吗?”他倒了杯温水问她。
她怯怯的,心里打着鼓,还是点头,没敢再看他。
他便把病床摇了起来,让她半躺着,拿了只勺,喂到她嘴边。
她哪里敢让粟老师给她喂水喝啊?如果她这一病没有病坏脑袋的话,她清楚地记得,前账还没了呢!不然你看他脸色板得有多难看!
“我……我我……自己喝就可以……”她伸手端住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