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一声“谢谢”,走出监护室。
去往他自己病房的路上,他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在她被绑的那个路口捡到的。
他捏了捏,剥开糖纸,塞进了嘴里,舌尖轻轻去舔。那是他小时候喜欢的动作,含一颗糖进去,慢慢地舔,甜味在嘴里久久不散。
这滋味,却是已然阔别二十年。
“粟融归!”有人叫他。
他知道是谁。
一口咬碎糖果,举目,粟融星站在病房门口,捧了一大束花,鲜红的玫瑰刺得他眼睛微微一眯,嘴里的糖沫儿他一口吞下,一丝儿甜味也没感觉到。
“粟融归!你要不要紧?”粟融星飞快跑了过来,想要抱他,玫瑰花的阻隔,靠不进他怀抱,同时,看见他吊着的胳膊,大惊,“都这么严重了!”说着,眼圈儿马上红了。
“我没事。”他微微一笑。
“都这样了还说没事呢?”粟融星挽着他那只完好的胳膊,眼眶湿湿的,“还有你脸上,这会不会破相啊?”
“没关系。”他柔声说。
粟融星往他肩上一靠,“就算真的破相,也……”她说了一半没再说下去,偷偷再瞟他一眼,抿嘴笑了。
搀着他一直进了病房,她把花插好,回来劝他,“你啊,以后能不能别这么拼啊?家里人都担心着呢!你忘了那年你被人悬赏人头的事了?这回又出来一出!快把我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