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的工棚,除了几件男人的脏衣服,别的什么都没有,空气里充斥着一股臭味,有一扇小窗,从外面用几根木条钉死,透过木条间的空隙可以看到外面被割裂开来的灰白的天空。
她被推进工棚的那一刻,那几个混混就把门给锁上了,外面不时有人说话,证明他们一直在看守。
她手脚都不能动,一时也没想到逃离的办法。
不知过了多久,门开了。
她坐在地上,看着投在地面的长长的人影,抬头,孙玉林杵在门口。
孙玉林这个人,长得人模人样,文质彬彬的气质,乍眼一看,会以为他是个斯文读书人,但此刻这么背光站着,阳光被他的身体阻挡在外,整个人一层暗黑的阴影,大伏天的,涂恒沙莫名感到一阵阴寒之气,她下意识缩了缩身体。
“姑娘,别怕。”孙玉林跨了进来。
涂恒沙没有说话,胶带封嘴,也不能说话。
孙玉林招了招手,“让她说话!”
抓她的混混之一上前来,给她撕了胶带。
孙玉林便在她面前蹲下了,“啧啧”两声,“我说你这是何苦呢?娇滴滴的小姑娘不好好在办公室坐着吹空调,不好好嫁人享福,跑到这里来受这份罪!”
他回头又对那些混混说,“你们也是!我是怎么跟你们说的?要你们把记者同志请过来!用请的!你看看你们,这么粗鲁!这可是我的客人!惹得我客人不高兴了!我可也就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