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祭自顾自看着手里的麻花,想拉开塑封袋,但是手边放着今天的食物,她又担心撕开后浪费粮食,想了又想,还是忍住了,吃起了手边早已冷掉的泡面。
艾方成于是研究起麻袋里的食物,原来并不是只有麻花,还有一些所谓的特产,什么荞麦茶,塑封柿饼,腌制笋干什么的。
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有些能吃,有些……荞麦茶什么的,好吧,生吃也算粗粮了吧。
“这个,这个不能直接吃。”艾方成的架势好像养了个三岁的女儿,拿着腌制笋干道:“这个,很咸很咸,不能直接吃,要当配料,知道不”
齐祭看了一眼笋干,问道:“盐”
“……总结得很好。”艾方成无奈的挠挠头,“但这个煮到菜里,也可以吃,而且很好吃。”
“不是盐”
“……不是盐不盐的问题。”艾方成头都痛了,“总之……哎,这年头我还挑什么,齐祭啊,好样的,以后就该这样,三光!吃光捞光枪光!”
齐祭哼了一声,秉持饿死鬼精神疯狂吃面。
阿狗也放下弩箭,开始吃晚餐,速度不比齐祭慢。
艾方成在西里呼噜的吃面声中看到单桐和阿奇走了过来,阿奇看到地上的摄像头,非常自觉的捡起来去安装,齐祭和阿狗没人搭理剩下的单桐,单桐独自坐在艾方成身边,沉默了许久,然后,长长的舒了口气。
“感觉怎么样”艾方成一下一下的捏着手里的笋干,忽然噗的笑了,“论煽动骚乱和群架火并,论经验和智商,我都是在场仁兄的祖宗……哈哈!好像种马文!“
“说的不错是吗。”单桐低声笑,渐渐变成苦笑,看着自己的手,“借刀杀人,买凶杀人,这种事我干多了,没什么的。”
“直接杀人呢祖宗”艾方成问得犀利。
“你是一定要我哭着跟你说,我打生出来就是以洗白家族企业为毕生责任,我爷爷的遗训就是到了孙子辈手上不得沾血,所以我到一个多月前还跟你们一样从来没摸过枪,我很愧疚我很痛苦我很难过吗”
“除了最后一句以外,其他都是真的吗”
“我说除了最后一句以外其他都是假的你信吗”
艾方成不说话了,拍了拍单桐的肩膀,半晌才道:“需要心理辅导吗我虽然一直都是接受辅导的那个,但基本程序还是清楚的。”
“不用了。”
“不辅导会做噩梦的。”
“你觉得睁眼看到的和闭眼梦到的有差吗”
“……”
两人同时陷入沉默,单桐闭目靠着车养神,艾方成摩挲着绑在大腿上的军用腿包,上面的警察两字已经磨得快没了原型。
齐祭吃完了面,随手拿了块纸板扇着风,想把那浓郁的香味给消掉,艾方成也帮忙,他知道齐祭很需要时刻保持空气清新,因为她本身并没有什么强大的能力,嗅觉可能是她唯一比较超出常人的地方,就凭这一点她和阿狗就带着车队逃过很多危险。
香味还在弥漫,阿狗拿着手弩站了起来,看着齐祭背后的方向,虽然他们的车子在营地外围,但并不是最外面的,他径直走到边缘,眯起眼看着远处一片黑暗。
一个人影忽然跑出来,跌跌撞撞的,虽然不是很利落的样子,但明显是个活人。
那人从黑暗中跑出,往营地另一边跑去。
阿狗又站了一会,没见那人身后跟出什么东西,虽然心里还是有点不安定,但还是转身走回了车旁。
齐祭看看他,他摇摇头,坐回火炉边。
差不多都吃完了饭,阿奇装好了摄像头,东西也整理的差不多了,几人回到车上,关紧车门,艾方成坐在电脑前,他虽然行动不便,但是利用视频守夜还是可以的,看着周围车子都有人不得不坐在车顶顶着寒风守夜,他心里就一阵暗爽。
夜来临,军方的巡逻队一丝不苟的进行着巡视,他们一遍一遍的走过各自的路线,艾方成不由得出神,如果他腿没坏,如果他没加入这个车队,自己是不是也会像这些士兵一样呢
现在这样,究竟是好是坏
哎,又是一个无聊的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