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柔微微有些不好意思,低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昨儿大闹了一场,今儿不好意思过去。本是大哥的接风宴,我倒闹起来了,怪难为情的。”
萧月白忙说道“姐姐千万别这样想,大哥不会放在心上的。”说着,她抿嘴一笑“今儿一早起来,大哥就替姐姐出气了呢。”便将萧逸安操练萧可为的事,同萧可为的狼狈样一一讲给了萧柔听。
萧柔听了,便说道“怪道早起来,就听外头人吵吵嚷嚷,说什么二哥去告状,大哥将他打了,原来是这么回事”言至此处,她不由斥道“二哥也实在不成话,这么大的人了,还没个成算。放在外头那个,前一阵儿还嚷嚷着兴许是怀孕了,传到如今也还没个确切的消息。这若是真的,正妻尚未进门,外室就先生个孩子,算怎么回事他总抱怨家里不给他筹谋,之前替他寻的主簿差事,还不是让他浑闹没了。这家不家,业不业的,往后可怎么办”
萧月白却轻轻说道“怕是没有什么往后了,他要去西北从军了。”
萧柔吃了一惊,问道“这话怎么讲”
萧月白便将那事告诉了她一遍,又说道“老太太已经发了话,定要他年后跟大哥去西北,我想他在家应该是待不下去了。”
萧柔咬指不言,半日才道“若果然如此,他可别去给大哥添乱才好。”
萧月白淡淡说道“那他也得有那个本事才成。”
这若是放在以往,她还要担心这一节,但这两日看大哥的言行举止,那样的智谋心性,就不是萧可为这二世祖能比的。
这样的大哥,她放心。
但若是这般,上一世大哥又是怎么遇难的
萧月白思忖了一会儿,脸色不由沉了下来依照现下萧逸安的性子来看,他绝不可能莽撞浪战,那么便只有一个可能了,必是有人逼迫他如此应战。
能强令前线战将出战的,除了皇庭,还能有谁呢
姣好的小脸,苍白一片,她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双手,指甲刺入掌心,带来丝丝的痛楚。
陈恒远,对萧家长房竟是如此的赶尽杀绝
时至如今,萧月白倒不明白了,陈恒远为何定要将他们一家置于死地。
只是因为陈博衍么可那时候,陈博衍已经被废为庶人,驱逐出京城,已再无可能同他争夺皇位。
萧家,不过是陈恒远的姻亲罢了,也并无不臣之心,陈恒远下这样的死手,到底是因为什么
萧柔瞧她脸色煞白,不言不语,只当出了什么事,连忙叫了她两声。
萧月白回过神来,浅浅一笑“我没事,只是想起来一些琐事罢了。”
姐妹两个说了几句话,琳琅回来说道“去厨房问过了,今儿的新鲜牛乳都用完了。姑娘若要,明儿一早买了,给姑娘送去。”
萧月白听着,说道“可一定叫他们记好了,别忘了,我有用呢。”
琳琅答应了。
萧柔听着,问她要新鲜牛乳做什么,萧月白便告诉了她缘故。
萧柔说道“新鲜的牛乳拿来做油酥泡螺,那得费多少功夫得自己捞酥油,捣奶渣,我可受不起这个麻烦。月儿,你何必受这个累拿现成的酥油来做,也就是了”
萧月白说道“柔姐姐,你不知道,不是新鲜牛乳现做出来的,这道点心就不好吃了。”
萧柔便笑道“我可没这个耐性,还是月儿性子好,四皇子能娶你,真是他的福气”
几句玩笑话,说的萧月白面红耳赤,心里倒是甜的。
隔日,厨房果然买了新鲜牛乳回来,给萧月白送去。
萧月白亲自动手,依着方子,起奶皮,捞酥油,捣奶渣,如此反复,费了许多功夫,才做了一盘油酥泡螺出来,粉白粉红,油润润的泡螺,上面旋着螺纹,落在水晶盘里,小巧可爱。
她拿匣子装了,等着给哥哥吃。
然而萧逸安自从回了京,他往日那些朋友便都来请,今儿在张家明儿在李家,早出晚归,总是不在府里的时候多。等回来了,天又晚了,萧月白早已睡下了,便也始终不曾见着。
好在天气寒冷,那些油酥泡螺搁在匣子里放在窗台上,倒也不怕化了。
这日,萧月白听说萧逸安并没出去,便自己端了匣子过去找他。
走到房里,却扑了个空,小厮告说大爷去花园了,她便又转到花园。
进了园子,只见四处花木萧条,满目尽是枯枝败叶,虽有些忍冬松柏,但也尽是翠绿。
萧月白踩着石子路,捧着那个匣子,一路过去,都没见着萧逸安。
她心中正在疑惑,忽然见前方一大丛竹子后面,隐隐现成一个人影。那人身影高大宽阔,正是兄长萧逸安。
萧月白便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有意要跟哥哥开个玩笑。
熟料才走到近前,便听萧逸安的声音传来“殿下不必顾虑,西北军上下不满京城,已不是一日两日了。四皇子此刻出手,却是个绝好时机。”
陈博衍的声音便自另一边传来“有你在,我没什么不放心的。”
萧月白听得了这番对话,不由暗暗吃了一惊,陈博衍同她兄长,竟似是早有联系。
心里想着,她不由迈步上前,张口道“哥哥,博衍哥,你们、你们”话说了一半,她却又卡了,不知该问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要生气了要吃醋了
月儿什么都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