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陈博衍今日竟然这等沉默寡言,在皇宫大内,陈恒远尚且如此狂妄,那背地里还不知怎么仗着太子身份欺凌陈博衍呢
陈恒远眼见皇帝一步一步走来,吓得呆若木鸡。
他真没想到,这些话竟然会让皇帝听了去。
皇帝踱步上前,看着陈恒远,满眼的厌恶之情,淡淡说道“看来你不止跋扈,甚而还觉得大周的江山,必定就是你的了”
陈恒远只觉得腿肚子有些发软,他出了一背的冷汗,哆嗦说道“父皇,这个老四,他竟将儿臣比成裹脚的妇人,儿臣不堪侮辱,一时气愤方才失言”
皇帝的目光却越发森冷,他冷笑道“这,便是你大肆嚷嚷当了皇帝之后,便不轻饶你四弟的原因”
老话说,醉酒吐真言。这盛怒之下,难以自控,说出来的却也是心里话,都是一样的道理。
陈恒远说自己是气愤失言,那岂不是明白告诉了皇帝,他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在皇帝看来,陈恒远虽未必会说谎诬陷陈博衍,但若非他欺人太甚,一向清静有礼的四儿子怎会口不择言比起陈博衍将他比作裹脚妇,陈恒远这狼子野心反倒更加可恶
陈恒远一时慌了,六神无主之下,双膝一弯,就跪了下来,仰面向皇帝哀告“儿臣知罪,儿臣愿向四弟赔礼”
陈博衍冷眼瞧着,他不会故作大方的上前宽容谅解。事实上,他打从心底里的想要陈恒远死
上辈子,如果不是他强迫萧月白入宫,他的月白怎会横死还带走了,他的孩子。
想及此事,陈博衍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情不自禁的握紧了双拳,衣袖之下的臂上,青筋暴起。
他是杀了陈恒远一次,如今还想再杀他第二次
他敛下眉眼,压住了这泛滥的杀意。
正当这个时候,院门口守着的宫人忽然传报“胡妃求见”
陈博衍眉梢微微一挑,面上神色如水。
皇帝嘀咕了一句“她怎么来了”便道“准见”
这一声传出去,陈博衍果然见门外一座轿子落地,帘子掀起,一双小巧的祥云石榴红软皮靴子走下了轿子。继而,便看一幅绣着寒梅报春水蓝色丝绵盖地裙摇曳而来。
那女子年纪甚轻,大约还不上二十岁,生着一张巴掌大小的瓜子脸,下巴尖尖的。一双眼睛虽不大,却十分圆润,眼珠子黑如点漆,总是水雾蒙蒙,看上去有些楚楚可怜的意味。
这女子,便是胡妃胡欣儿了。外头人谁也想不到,这个名满京城,魅惑君王,艳倾六宫的女人,竟生着一副人畜无伤的脸。
她姗姗而来,细长的水蛇腰摇曳生姿,柔如无骨,袅娜如烟。
这妇人算不上顶美,不过是中等姿色,还及不上淑妃的一半,然而她却有一种打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媚劲儿,带着一股子风尘味儿。这对于从未尝过野味儿的皇帝来说,自然是新鲜且刺激的。
眼下,她缓步上前,怀中抱着一只紫灰鼠手笼,向着皇帝欠身道了个万福。
皇帝淡淡道了一句平身,但原本冷厉的眉眼,却已有了缓和。
胡欣儿扫了一眼旁边跪着的太子,笑意盈盈道“今儿是怎么的太子殿下,怎么在这儿跪着”一言未了,她便向皇帝浅笑道“不知太子哪里惹的皇上不高兴了,臣妾便斗胆替太子求个情。这天怪冷的,太子地下跪久了怕要生病,到时候还是皇上心疼,不如就饶了他这一遭罢。”
她这胆子倒是极大,连太子犯了什么过错尚且不知,就敢向皇帝求情了。
然而,皇帝倒还真就吃她这一套。也不知为何,听着胡欣儿那软绵的求情,看着那雾蒙蒙的眼睛,他心里的火便渐渐散了。
皇帝尚未说话,胡欣儿又瞥见了陈博衍,便向他微微一笑“原来,四皇子也在。太子遭皇帝斥责,你们是手足兄弟,怎么也不想着帮衬一把”
陈博衍眼眸轻眯,肚子里暗笑了一声。
胡欣儿这套把戏,或许蒙的了皇帝,但却绝然骗不过他去。
上一世,在江湖漂泊的那段岁月里,他见多了各样脸孔。如胡欣儿这样的妇人,面上看着纯良,骨子里却是透着凉薄与狠毒,为了向上爬,能不择一切手段。前世,她也确实是这样的人。
陈博衍不想同妇人一般见识,他没有理会胡欣儿,只向皇帝道了一句“皇上,臣还要往文心阁做功课,先行告退。”言罢,竟头也不回的迈步离去。
皇帝的脸上忽然浮现了一丝伤感,他似乎有一段日子没听见他叫父亲了。
似乎,他们之间,如今只有君臣。
而胡欣儿则瞧着陈博衍峻拔的背影出神,她还从没遇到过这样的对手。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跟大家说个事。
作者菌下本接档文是娇妻讲一个先结婚后恋爱的故事。
战场归来的丈夫x守空房多年的妻子一个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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