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夫人说着,紧紧盯着苏玉容那张淡漠毫无笑容的脸,深吸一口气:“所以,自今日起就让于修留宿你玉园吧,早一日怀上我封家子嗣,这流言也能早一日少烦扰你我的心,这样对大家都好!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想的太美了。
苏玉容笑笑,那笑容明显很假:“母亲的主意是挺好的,可是奈何我身子不行呀,前几日觉得不舒服就去看了大夫,说我体寒难受孕,得好生调理一年二年,所以这一回纵然是我有心,怕是也是在出不上力。”
封夫人一听她这话就知道是托词,在糊弄自己,顿时就怒了:“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就体寒难受孕了?看的什么大夫,可别是个庸医误了你!”
苏玉容笑笑:“母亲多虑了,保和堂的大夫怎么可能是庸医?不过母亲说的也是,总不能不管这流言蜚语,所以……”
她说着,故作为难姿态的说道:“所以我想着,不如趁此机会给夫君多纳几名妾室,到时候不拘哪个妾室怀上了,流言攻破了不说,府上也能添丁,也是双喜临门的好事。”
封于修闻言顿时看着苏玉容:折腾大半天,闹了这些流言,就是为了兜圈子,让母亲给他纳妾?
封夫人却傻眼了,苏玉容疯了吗?刚进门的时候,还逼走了柳氏,今日居然说要主动给儿子纳妾??
她没听错吧?
眼看着封夫人吓到了,苏玉容只能无奈叹气:“我知道刚进门的时候是我胡闹任性,是我太小心眼,我家里的哥哥们都劝我了,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叫我学着大度一些。再加上如今我体寒不易受孕,还不一定能不能调理好身子,我想来想去不能委屈了夫君迟迟没个孩子,所以才做了给夫君纳妾的决定。”
“不过母亲这一回你放心,等妾室进门,我一定再不小心眼了,只要她们能早日给家里传宗接代,我受点委屈也是可以的,谁叫我自己生不出呢……”
封夫人真是看不透这个苏玉容了,说的这一席话是半真半假的,弄得她迷迷糊糊,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封于修却是面色沉重,他赶走了柳氏,苏玉容没有好的理由去回家说和离的事情了,所以传出流言,又说她不宜生养,让母亲重新升起给自己纳妾的心思,然后等妾室进门,她就可以拿着他说不纳妾却又纳妾的食言之举,回家去哭着闹和离了!
苏玉容啊苏玉容,你累不累啊?饶这么大的弯子,真是服了你……真想告诉你,你这一切都是瞎折腾!
苏玉容见老婆子不说话,就叹口气站起身:“此事关乎府里名誉,家族子嗣,夫君的妾室是从小户纳进门,还是从府里挑选,儿媳都听母亲的,绝无二话。”
说着,福身行礼:“时辰不早了,儿媳要回去喝调理身子的药了,纳妾之事,母亲和夫君商议就好。”
封夫人傻眼的看着苏玉容一番所言所为,直到她身影走出老远不见,才转过头来看着儿子,惊讶问:“这个苏玉容,怎么突然这么开窍,这么懂事要主动给你纳妾?她脑子没毛病吧?”
封于修满心苦恼,无奈的捏捏眉心:“母亲不要上她的当,她就是拿话试探咱们呢!您想想当初一个柳氏她就闹的满城皆知,若是听了她的纳妾进门,我敢保证,妾室进门头一天,家里就要鸡飞狗跳!”
封夫人听儿子这么一说,顿时恍然大悟,狠狠一拍桌子:“这个苏玉容,竟然敢糊弄我!试探我!她真是可恶至极!”
不过说着,又想起一个问题来:“她居然拿话试探咱们,是不是说明,只要这一回你不纳妾,她就能跟你好好过日子,以后就不折腾了?”
封于修心中满满的苦涩,苏玉容可倔强精明的很,怎么可能轻易妥协好好的过日子,她散播谣言最后却不见自己食言纳妾,怎么会善罢甘休?绝对有后手等着出招呢!
她这和离之心,算计之深,让他真的怀疑,如果再不依了她,会不会她真要捅死自己了!
不过母亲这边,还是要先安抚好:“母亲说的有道理,她或许真有此想法,所以外头的那些流言您也不用太过紧张,等回头叫金师父抓几个冒尖儿的进去杀鸡儆猴,慢慢的就没人敢议论了!”
封夫人闻言只能无奈一叹:“那行吧,听你的……不过她说自己体寒难受孕,会不会是真的?”
封于修闻言一脸无奈的笑:“母亲,您别听她胡诌了,赶紧吃点东西歇下吧,我也回去了。”
“哦,去吧……”是啊,但凡女子若是体寒,隐瞒还来不及,怎么敢对婆母说出来?这个苏玉容,简直把她拿傻子耍!偏偏她还就信了!这叫什么事儿!
苏玉容回到玉园,刚心情舒畅的坐在餐桌前,封于修就冷着脸进来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