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坐的是轿子, 容不下三人, 最后只能上了凤羽弈的马车。
席雨桐瞧着气氛不对,清了下嗓子, 过来其身边, 撒娇地扯着其衣袖轻轻唤了声:“爹爹。”
“好了, 都要出嫁的人了。”席鸿博拿下她的手, 看向凤羽弈, “王爷可真的想好了臣只有雨桐一个女儿,把人宠得娇惯,若是在王府那边受了半点委屈,臣这个当父亲的少不了找王爷要个说法。”
凤羽弈笑着看了席雨桐一眼:“那太师约莫要失望了, 本王不会让雨桐受半点委屈的。”
“那自是最好。”席鸿博偏头看着身边的女儿, 仿佛瞧见对方还在蹒跚学步的画面,然而这会儿都要及笄成亲了, 眼中闪烁着泪花,“若是你娘亲还在, 应该会很开心, 她的宝贝女儿终于长大了。”
提及母亲,席雨桐神情一瞬间也染上几分忧愁,“爹爹。”
“今日也算是大喜日子, 为父不能哭。”席鸿博眨了下眼睛,将泪水憋回去,看向一边的人,“让王爷见笑了。”
“无妨。”凤羽弈瞧着二人亲昵的姿态, 心中倒是有些羡慕。她母妃早逝,又和父皇疏离,最亲近的也就信先生这位老师以及舅舅。
席雨桐瞧见她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起身走过去,握住对方的手:“你还有我。”
凤羽弈眼中那点悲伤顿时被笑意取代:“是。”
席鸿博看着二人倒是郎才女貌,摇了摇头:“稍后回府我便找个适合嫁娶的良辰吉日,你们可有什么想法”
席雨桐想了想:“便定在明年九月中旬吧。”
她及笄是在六月份,那还有三个月来准备这婚事,也不算着急。最重要的是,她是在九月中旬重活一次,想着在这重要的日子再次嫁给凤羽弈。
席鸿博不疑有他,“那我回去瞧瞧九月中旬可有好日子。”
“那就劳烦爹爹了。”席雨桐问,“对了,爹爹可还记得先前找到蝗灾预防的王老板不知道陛下给了何赏赐”
“陛下让他到户部任职,主要负责结合他们王家的记录,从而整理各地的奇闻异事,最后编册成书。”席鸿博说道,“此乃大工程,还得四处查明情况,先前领旨后那王老板便已经离京了。”说起这事,他想起一事,“先前这王大人还留了一封感谢信给你,为父倒是忘了。”
席雨桐笑了:“无事,稍后回去再看也来得及。没想到这王老板,不对,应该称之为王大人了。想不到王大人动作如此迅速,居然这么早便离开京城了。”
席鸿博说:“说是急着查明祖辈的记录,等不及了。”
席雨桐点头。
“另外,陛下封你为县主一事,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席鸿博安慰道,“只是一种名誉,到时候你过去骅扶那边露个面,而后让人定时领取税金便是。”
“是。”席雨桐倒是不担心,毕竟相比她立了大功被封为县主,想必“凤羽瑶因为长相像公主而被皇帝认为干女儿封为安平公主”这件事更加引人注目。
席鸿博瞧她不紧张,也就没再继续说。
就如席雨桐所想的那般,皇帝旨意一出,朝中大臣以及百姓一片哗然。
太师之女立了大功,拯救了骅扶上千上万百姓,被封为县主也无可厚非。赐婚嫁给弈王爷也算得上郎才女貌。但这因为长相和前公主相似而被册封安平公主,甚至享有封地,那可不是小事。
尤其见过安平公主模样之后,这朝中大臣更是糊涂。只是皇帝下定主意,顶着众人的质疑册封其为安平公主,将其名字改为凤羽凰,录入宗室。
过了七八日,这安平公主一事方才渐渐平息下来,将注意力转移到太师和弈王联姻一事上。这太师府以及弈王府每日都有人进进出出,祝贺礼都快要塞不下仓库,最后不得不闭门不见客。
席雨桐也因为要出嫁一事,被太师勒令在家学习女工,上午过去王府习武,下午学刺绣等等,每日忙得团团转,一直持续到十月底,到了重阳节。
席雨桐准时来到王府,瞧见石桌上放着一块红布,有些疑惑:“这是什么”
“这是一会儿需要用上的东西。”凤羽弈神秘地摇摇头,又问,“稍后和我一同去登高赏菊可好”
“你是说登高赏菊”席雨桐愣了下,“为何”
凤羽弈从怀中掏出一香囊,佩戴在席雨桐腰上,解释道,“今日重阳节,你忘了”
席雨桐还真的忘了。重阳节有插茱萸的习惯,也可以作香袋把茱萸放在里面佩带。她拿起那香囊拉开袋口瞧了眼果然里面放的是茱萸。
心中感动,但她也发现上面的绣工有些粗糙,勉强认出这是菊花,心中顿时有了想法,惊讶地抬头:“这是王爷绣的”
“嗯。我想着你约莫得忘了此事,便试着绣了一个。”凤羽弈抿唇,“刺绣这点小事难不倒我,你无须如此惊讶。”
席雨桐失笑:“我只是惊讶这香囊绣得如此丑陋却又可爱。”
凤羽弈勾起的嘴角顿时下弯,直勾勾地盯着她。
“好吧。”席雨桐不再打击对方,笑道:“只是我忘了今日重阳节,你的香囊得等些时日才能给你。”
“若是过些时日,这意义便不一样了。”凤羽弈来到旁边石桌上,掀开上面盖着的红布,露出一托盘,上面依次摆着绣布、茱萸等东西,再看向席雨桐时候,眼神十分明显了。</p>
席雨桐哭笑不得:“你还怕我赖皮不成我又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