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好眼光。”刘远道,“这玉佩乃和田玉所雕刻,佩戴在身上,可温润养人,也可驱逐寒气。”
席雨桐笑了笑,“那我便选这两样,谢过刘老板了。”
“姑娘无须如此客气。”刘远合上箱子,“不单单是刘某,这骅扶哪位不感谢弈王爷若不是弈王爷到来驱逐蝗虫,我们这些老百姓哪还能出来养家糊口还请姑娘帮忙向王爷问个好,表达一下刘某以及骅扶上下老百姓们对王爷的感谢之意。”
席雨桐点头,“我会转达的。”
和这热情的刘老板分离,席雨桐等人按照他指的方向来到施粥赈灾的地方。
先前凤羽弈已经安排下来,如今暗七带领着士兵在看守,故而灾民们也不敢造谣生事,老老实实排着队伍领取那一碗白粥和馒头。
在施粥棚旁边,搭建了一个个草棚给灾民遮风挡雨。
席雨桐担心凤羽弈会醒来,也不多耽搁,瞧了会儿便带着筱禾等人回去。
回到府上,就有人来传话,说信先生让她过去一趟。
“信先生可是找到办法了”席雨桐欣喜地问传话的人。
丫鬟摇头:“信先生并未说明,只是吩咐带席姑娘过去王爷的院子,说有要事商量。”
对方如今正在研究凤羽弈的蛊,如今派人来通知约莫是找到办法或者又找到了何种重要线索。
席雨桐点了点头,急急忙忙过去。
“信先生。”瞧见坐在院子的人,席雨桐三步两步加快速度上前,“可是找到治疗王爷的法子了”
她走进了些,这才瞧见了对方严肃的表情,不像是好消息,倒像是坏消息一般,顿时心一层,“难道说王爷……不行了”
老大夫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连忙摇头:“王爷身体还算康健。”
席雨桐松了口气,后怕地白了她一眼:“那你为何这个表情信先生,你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只是在烦恼一些事情。”老大夫让她坐下,而后才说,“老实说,老夫找到了一个应该可以压制这蛊的法子。”
席雨桐心下一喜,只是而后瞧见老大夫这般,心底忐忑不已:“可是有何问题”
老大夫点头:“这得看你的意思。”
席雨桐一顿,茫然地看着他。
“老夫查阅书籍,其中一本书写明,蛊也有高低之分,这时蛊虽然厉害,却可以用更厉害的蛊来进行压制。一体不容二蛊,新的蛊入了体内,会将那时蛊给吞噬掉,便能解决王爷的问题。若说这蛊最厉害的,自然是那金蚕蛊,只是金蚕蛊剧毒无比,就算吞噬了体内的时蛊也会对王爷的身体造成损伤,于是我找到一种蛊既能吞噬时蛊,也能把控着不伤害王爷的身体。”说到这里,信先生欲言又止地望着她。
席雨桐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必然会和自己有关,双手交叉,“信先生,你说吧,可是需要我做些什么还是说这蛊和我有关。”
“老夫要说的是“情人蛊”,书中记载,情人蛊用于情人之间。若是有人移情别恋,那么双方都会蛊死身亡。但只要心意相通,双方便能同命连心。只要一人生机旺盛,就算另一人生命垂危,也能因此共享生命而存活下来。”老大夫叹了口气,“王爷对你心意明显,若是服用情人蛊,另一人只能是你,只是不知你可否愿意”
席雨桐没想到是这么个救人的法子,一瞬间沉默下来。
她自然是想救凤羽弈,只是没想到要把自己给搭上。若情人蛊真的如所说的这般,那她今后必然是要再次和凤羽弈牵扯上的,而且还是不得分离的那种,不然等待二人的便是蛊死身亡。
虽然和凤羽弈说开,但爹爹上一世的死还是如一根刺一般扎在她的心中,让她面对凤羽弈时总是百感交集,时而沉溺于其中的温柔,时而又怨恨自己心软,对这间接害死爹爹的人如此软弱。
老大夫知道二人感情中间有什么在阻挠,加之他是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更何况情人蛊要求二人感情一往情深,若是出了差错那就是两条命的事情,他知道席雨桐犹豫也实属正常,只能恳求道:“小弈中了蛊后身体会一日不如一日,我寻找那情人蛊也需要些时日,这些日子你可以好好想想。”
席雨桐神情犹豫,很想点头同意,但却又点不下头。
老大夫瞧她这般,叹了口气,“老夫不能强求你,但是还请你看看老夫的份上,真到了没办法的时候,愿意救小弈这一命。”
席雨桐垂眸,避开他沉重的眼神:“我想想。”
等老大夫走后,她掏出手中那装着情人蛊的白色瓶子。
那上面便是情人蛊,更是用于同性之间的。她先前想着给信先生研究才买来,不曾想如今倒成了凤羽弈的救命稻草。
小桃见她这般,不大赞同地问:“小姐,你不会是真的想要和王爷服用情人蛊吧”
席雨桐并未回答,只是挑眉反问:“你先前不是一直在撮合我和王爷怎么现在不同意了”
“奴婢是想撮合你和王爷,但那又不会连累到小姐的性命。”小桃直嘀咕,“信先生也说了,若是王爷变心了,那小姐就得连累没了性命,奴婢还能让小姐跳入这火坑么。”
席雨桐被她逗笑,还未说什么,就听旁边筱禾反驳小桃的话。
筱禾信誓旦旦地说:“小桃,你也知道王爷的为人,王爷对小姐这般好,才不会变心的。”
“谁知道呢。”小桃摊手,“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的,万一王爷耐不住寂寞,又找了别的姑娘那可怎么办又或者说王爷对小姐一心一意,但别的姑娘想法子下手还得逞了,那小姐岂不是又得被连累了。”
筱禾听得瞠目咋舌,“你这完全是强词夺理,若是真如你这么说,那岂不是以后姑爷都有可能负了小姐”
小桃得意地抬起下巴:“那也可能是个比王爷还要对小姐好的人也说不定。”
席雨桐瞧着二人斗嘴,只觉得更加苦恼,余光突然瞥见不远处的人影,愣了下,而后起身走过去。
在门口站着的,不是凤羽弈还能是谁。
“王爷,你怎么这么快醒了怎么也没叫丫鬟伺候着拿件披风披着”
她走过去,瞧见对方惨淡的脸色,想起方才和老大夫的对话,心下忐忑,正准备询问对方听见多少时,听见旁边传来一句“我都听见了。”
席雨桐下意识抬头,对上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眸。
“我们约定过,不会隐瞒彼此,我也不好骗你。”凤羽弈扯了扯嘴角,“老师说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他只是关心我罢了,你既然不愿,她也不会强迫你服用情人蛊。”
席雨桐下意识摩挲着袖中的瓷瓶,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回神。
“更何况老师也说了,情人蛊只是应该可能有用,并非百分百能解决我体内的蛊。”凤羽弈抬手弹了弹席雨桐的眉心,“你这丫头也不用担心,说不定过两日老师就能找到新的法子了。”
“若是找不到那又该如何”席雨桐抬眸,眼底思绪不定,“王爷不怕死吗”
“生死各安天命,我就算怕又能如何”凤羽弈十分坦然,抬手捂住对面人的嘴巴,“我有些饿了,你先陪我吃点东西,可好”
席雨桐咽下要说的话,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