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这三年宋疏宛若换了个人一般, 性子变了不少,人也真正的由内而外散发出一种清雅君子的感觉,许母和许父决定给宋疏一个机会。
况且宋疏已经明确的向宣和表明心意,宣和没回应他,他就带着礼与许父许母说了, 态度诚恳,简直让人没有拒绝的理由。
这些日子宋疏对宣和的关心与疼爱许家人是有目共睹的。许父许母刚开始心中还有个疙瘩,那就是他们记得宋疏之情没有对宣和表示出男女之情, 所有对宣和的好都被他归为兄妹之情。
但宋疏现在已经是个成年男人,成熟稳重,能明确的明白他对宣和的感情是什么。这几年宋疏不止一次上门求亲, 态度恳切到许母都不忍心拒绝了。
当问起宣和的想法时,她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道现在还不想成亲。
她也是有理由的,顾重行离开之后林巧巧的女主光环大盛,愣是把一个小小的铺子开的风生水起, 这便罢了,关键是林巧巧处处为难许家人,让许父一阵焦头烂额。生意上的事是正事, 宣和有正当理由不成亲,许父许母也不好催。
于是宋疏又被拒绝了。
林巧巧也已经十七、八岁了,她是从现代穿过来的新时代女性,打心底不赞同早婚早育,她一边与旁人说她只有十六岁, 一边又骄傲的给众人洗脑,宣扬晚婚的思想。
宣和作为一个早就放话招婿的人,自然是被旁人拿去与林巧巧做对比,他们在赞扬林巧巧的时候总是喜欢拿宣和做对比,一边捧着林巧巧一边踩低宣和。
不用想也知道这些舆论是林巧巧制的。
林巧巧视宣和为巨大的威胁,尤其是在她计划两年内吞并许家香铺却屡屡受挫,直到现在,五年过去了,许家香铺越做越大,却始终没有林巧巧的份,这叫林巧巧最是心堵。
宣和怎会给她机会,只是作者给女主开的金手指太大,就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无论怎么样都能翻身,叫宣和颇为头疼。
若不是她已经拼全了许家家传的那张秘香方子,并制出来卖了,指不定许家眼下是什么境地。
不过宋疏也不气馁,一次被拒他就来第二次,第二次被拒还有第三次。
这日宋疏又来许家送东西,这三年他也没白废,他也不知从哪找了路子运了不少外藩货拿到颍州府卖,挣了不少银子,对宣和出手极大方,每次来不是携重礼就是带着特色小吃。
许父留宋疏说了一会儿话,就把空间留给了年轻人。
宋疏果然去寻宣和了。
他走进香室的时候宣和正伏案制香,她本就生的好,一身的冰肌玉骨叫人挪不开眼,眉眼如画红唇似樱,只是身子略显纤细些,但那腰间曲线着实曼妙,勾着人的心魂。
她垂着眼睑,认真极了,甚至都没发现有人推开门进来了。
宋疏就想起从前宣和在东宫书房里他在桌案上处理公务,而他的宣儿就在一旁看书或是写字。
她做什么事情总是认真投入的,有时他的公务处理完了她还端坐在那里看书,安安静静的,直到他走近从身后拥住她,她才会后知后觉的抬起头,冲他嫣然一笑。
那笑容似糖似蜜,让人的心情不自禁就软成一片。
恍惚中宋疏踩到地上的木料,发出的声音让宣和抬起头来。
她眉心微蹙,姣好的脸上染了一丝愁绪。
宋疏见状心口微疼,他疾步走近宣和,一面拧眉把大掌探向宣和的额头试她是不是生病了,一面问道:“可是遇见什么事了”
宣和的身子略显疏离的往后撤了撤,没让宋疏碰到她:“表哥多虑了。”
她现在已经能唤她表哥了,而不是冷冰冰的“宋公子”,宋疏已经很是满意,他也不介意宣和的退避,上前一步,正色道:“我知道你遇见了何事,你答应嫁给我我就帮你解决。”
宋疏到底做过太子和皇帝,说的话总是不自觉的带上几分居高临下的感觉,分明是好心,却让人感觉到他是在威胁。
宣和抬眸看向他:“不劳烦表哥了,这是许家的家事。”
娇人儿清澈的眸子倒映着宋疏的影子,只是那心里却没有宋疏的半点位置。
宋疏抿唇沉默了片刻,缓缓道:“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你放心,我会帮你解决林巧巧。”
宣和依旧用那种淡淡的眼神看着他,叫宋疏的心口一阵钝痛,1他多想直接握着宣和的肩膀告诉她:“我是你的阿延,是你的夫君啊!”
过了片刻,宋疏呼出一口气,补充道:“你纵是不嫁我,我也会帮你解决这个麻烦。”
说罢也不等宣和的反应,宋疏就转身阔步而去。
他怕走的慢一步就会听到宣和拒绝的话,简直卑微到了尘埃里,这对一个曾经的天之骄子来说无疑是难堪的,但宋疏却浑不在意,因为那个人是宣和,他的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