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出炉的春梦,挽挽没有那么容易忘记。
尤其是里面一些羞耻的问话。
折腾了一会儿后,霍仿身上的味道似乎特别能让人安心。
挽挽竟然睡过去了。
床还挺舒服
外间,开完一个简单交代的小会之后,书房里又一次只剩下了霍仿一个人。
年轻男人喝下一大杯子水,水顺着他的脖子滑进衣领里。
霍仿坐在椅子上转笔,时不时看着墙面。
墙面后就是挽挽睡着的小床。
毫无防备地睡在他的床上
只要打开门只要轻轻地
只要一想到这些,霍仿几乎没有办法工作。
这种实景想象力似乎自己长了翅膀,根本不受理性思维的控制。
霍仿烦躁地推开文件。
上面的字在没骨头地轻飘飘
男人双手交叉抵着额头。
慢慢地露出笑容。
他没救了。
挽挽一晚上没睡之后,现在睡得很熟,呼吸均匀,小脸红扑扑的,看着像个水分很多的小苹果。
挽挽醒来的时候,是一场修罗场。
年轻男人的脸庞靠得极近,有一种随时会吻下来的样子。
挽挽一下子又回到了那个梦境中。
最要命的是,男人的视线下垂,看着的就是挽挽的唇。
他似乎是跪在挽挽的床边。
与此同时,挽挽发现年轻男人修长好看的手指挑开了她的第二颗扣子。
第一颗扣子早就松了。
挽挽在梦境中被完全支配的恐惧感占领山峰。
霍仿见到挽挽醒过来了。
松开了自己的手指,人却没有起来,依旧保持着和躺着的少女太近的暧昧距离,“挽挽,我看你的衣服勒到你”
挽挽眼睛微眯,直接抬头磕霍仿的额头。
令人齿软的声音。
霍仿完全没有防备,直接被磕到了地上。
一米九的大男人狼狈地跌坐在地上,倔强地说完被打断的话,“的脖子。”
挽挽,“嗯”
男人按着自己的额头,“我怕你勒到,呼吸困难,所以才嘶”
这种半真半假的话最难分辨。
解扣子也完全没有必要靠得那么近。
挽挽连忙跳下床去扶霍仿,“对不起。”
霍仿只是被磕到了额头,虽然很疼,但还不致于站不起来。
男人完全依赖着来扶他的少女。
挽挽扶不稳霍仿,毕竟霍仿太高了,两个人倒在床上。
挽挽在下,霍仿在上。
很难说不是霍仿暗中使力的结果。
挽挽
男人的身躯完全笼罩着少女,小山一样压着她。
倒下去的时候还注意护着挽挽的后背。
很难说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少帅。”挽挽嫩嫩的声音。
“没关系。”
挽挽扭头,“那你快起来。”
“稍等一会儿好吗你撞得我头晕,一动更晕。”
男人的声音那么温柔地和少女打商量。
而且理亏的就是挽挽。
少帅还是舍不得太逼挽挽,一分钟之后就起来了。
“挽挽,为什么你总是下意识攻击我”
霍仿哭笑不得。
“嗯我没有。”
这家伙还不承认。
她不是专门磕霍仿,是不由自主攻击所有人的坑货。
霍仿只是人跟她接触的多,看起来像是总是对他。
“今天算一次,那天在汽车里你磕我下巴也是一次。”
挽挽一本正经,“是吗我不记得了。”
她只记得自己干过无数利国利民的好事。
她是个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好人来着。
男人无奈地摇头,“再有下次我不客气了。”
挽挽的攻击速度很快,但还不至于快到霍仿这样军旅人士反应不过来的地方。
不过是担心如果反击,力量在一瞬间的强大碰撞会让挽挽受伤,所以选择压抑本能承受她的攻击。
这都是爱啊。
面对如此宽宏大量的少帅,挽挽在厚脸皮也会不好意思,主动提出要给少帅削一个苹果。
“好。”
男人撑着下巴看着她。
挽挽说什么都好,只要人给他吃
挽挽没有干过这件事情。
她只是以为会简单,但她低估了自己的手残。
挽挽手中锋利的水果刀刀尖划破了她的手指,刀掉落在地。
一直注意着挽挽的霍仿,一个箭步过来,焦急地直接把挽挽受伤的手指塞进了自己口中。
挽挽
挽挽的手指间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柔软和温热,仿佛被温水包围着。
可那是少帅的口中。
挽挽的手指不自觉地想要收回,但被霍仿牢牢地握着,抽不动。
挽挽被含着的指尖好像被什么东西给舔了一下
不对
应该来说一直垫着她的手指的,就是少帅的舌头
“我我我”
苏挽挽,大怂货,急得话都不会说了。
如果这时候有人进来,这个场面真是好看。
高大的男人吮吸着少女的手指,知道的是为了给她止血,不知道还以为调戏她呢。
至于是不是调戏,只有霍仿自己心知肚明。
挽挽是在应对不来这样的事情。
男人终于善心大发的把她的手指从口中拿了出来。
挽挽能感受到自己的手指慢慢离开她的口中,指尖摸过她的唇。
“好了,这样就不会流血,我们去洗个手。”
“不用,我自己”
挽挽自然要拒绝,男人直接态度强硬地无视了她的声音。
“热心肠”地揽着她替她洗手,擦干,把挽挽当作没有照顾自己能力的小朋友对待,每个动作都亲力亲为。
最后给挽挽绑上了创口贴。
明明是很简单的事情,被霍仿那么一纠缠,凭空生出了很多别的意味。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暧昧。
却仿佛只有挽挽一个人能感受到一样,霍仿照样镇定自若,丝毫不受影响。
“挽挽,今天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挽挽点点头。
不行,脸烧的厉害。
挽挽看不到的角度,男人的嘴角扬起笑容。
“你住的地方离我这里太远了,来回很不方便。”
“所以,为了以后方便一些,我希望你能搬到主院来。”
男人声音平静无波,叙述着一件仿佛一点都不重要的工作小变动。
“没关系,我不嫌麻烦。”
挽挽抬起头真诚地说。
“不好意思挽挽,是我嫌。”
少帅淡淡地补充了一句。
挽挽恨不得一巴掌糊自己脸上。
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果然不存在。
“可是我搬过来的话,我住在哪里呢”
“这幢楼里的房间很多。当然,你过来的话,伺候你的下人肯定也要过来。
所以暂时你可以住在这幢楼旁边的小院子里。
你放心,你过来的话,原来伺候你的丫鬟下人一个不少,只不过让你离我近一点。
可以吗挽挽”
少帅似乎把所有的细节都安排好了,挽挽本来就是吃人家饭的,哪有什么立场拒绝。
“好。”
挽挽点头,霍仿立刻露出满意的笑容。
乖挽挽。
“但是过几天好吗我那里整理东西也要好几天。”
“当然可以,半个月后你搬过来。”
少帅还是很大方的。
耐心的猎食者图谋的是长久的占有,这短暂的分离只是为了未来拥有的盛宴。
“挽挽可以把所有的东西都整理了,所有的空间都是为你准备的。”
所有空间都在等候迎接她的女主人。
挽挽答应得很痛快,但这家伙其实没有什么信誉可言。
她回去越琢磨越不对劲。
这在现在叫同居吧
只不过属于他的房产有点大,但性质还是一样的吧
挽挽摸出了自己的小钱钱。
章欣给的这笔真的不少,在外面买一个小小的房子实在够了,还能多一些用来囤积粮食。
没想到即使少帅没有因为苏挽君迁怒自己,她还是要离开帅府。
少帅一点不知道把她往院子里领会是个什么结果。
挽挽主要是出于自己不要晚节不保
万一控制不住对少帅做了点什么,会被追杀吧
虽然她一般时候没有那种非分之想,但谁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不一般的时候。
挽挽一边敷衍着少帅,表面上特别配合,一边置办房产。
那套房子是挽挽之前找工作的时候就看好了的。
毕竟出来帅府之后,是要落脚的。
本来以为用不上了,现在又去交易了。
战乱年代房产是不值钱的。
挽挽以很低的价格买到了心仪的小屋子。
事情全部办妥之后,挽挽在某一天白天,正大光明地溜走了。
再也没有回去。
帅府找她找翻天了,霍仿匆匆从军营回来。
最开始考虑的是绑架,但没有任何勒索电话。
霍仿在书房里发现一张自己圆乎乎,像一个个爪子的纸条。
他面无表情地放进蜡烛上烧了。
字条上写,“再见,少帅”
霍仿挽挽没有想到,是挽挽主动逃走了。
男人站在窗边,神色莫名,有一种风雨欲来山欲摧的可怖气势。
“挽挽,你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