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找源氏阴阳师?”林莹皱起眉头来, 有些担忧的看向茨木童子,“你被鬼切砍断一只手,又为了复活酒吞童子献祭了一部分自己的力量。就你现在的实力, 还要去找源氏阴阳师,你到底是去送死,还是去送死啊!”
茨木童子愣了一下, 抬起仅剩的左手挠了挠头,他哈哈大笑起来, 语气里充满了自信和豪迈, 大声说道:“你放心吧,就算我茨木童子失去了一只手, 但那些阴阳师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顿了顿, 茨木童子补充道:“而且我又不傻, 我并不打算一个人与源氏那一群阴阳师对上,只是打算抓一个回来帮挚友解咒而已, 我觉得你之前分析得很有道理,挚友会大变模样,肯定是因为脑袋被砍掉运回源氏时被做了手脚。”
林莹挑了挑眉, 因妖形退化至幼生期, 她的眼睛越发显得圆滚滚的,此时她澄蓝猫瞳中满满的都是“你不傻谁傻”这样的目光, 完全一点掩饰都没有,看得茨木童子一阵心虚,金色竖瞳中流露出几分狼狈来, 默默的移开了目光。
茨木童子咳了一声,又觉得去找源氏阴阳师并没有那么危险,他指了指身边的鬼切说道:“上一次我会在源氏手中丢到一条手臂,是我轻敌,没有想到他们竟然用鬼蜮手段将妖怪强炼成兵刃,现在他们已经没了鬼切,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顺着茨木童子的目光,林莹上下左右仔细的打量了鬼切一眼,只见他顶着一头白色短发,额前顶着两只由黑渐变向血红的两只尖尖的长角,穿着上白下黑的武士和服,着白袜的脚踩着一双黑色木屐,左腰上挎着三柄大刀。
如果不是鬼切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太过邪恶狰狞,他看上去就只是一个俊美桀骜的武士而已,只是他右边身侧的那一团血红近黑的鬼影,那鬼影手中提着的一柄大刀,都让外人清楚的知道,哪怕鬼切相貌再怎么俊美出众,他也是一个狰狞可怕、实力强劲的恶鬼。
目光落在位于鬼切右边身后的那团狰狞可怖的鬼影之上,林莹眼中不由流露出几分思索之色来,她皱了皱眉,歪头问道:“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我觉得鬼切的被鬼气缠绕的右手这么眼熟?”
茨木童子因林莹突如其来的问话而稍稍一怔,不由转头朝着鬼切看了过去,之前林莹没有提起他还不觉得有什么,现下一看确实觉得鬼切右手上缠绕的力量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不过茨木童子也只是一愣神,便大笑道:“也许是因为我和鬼切都是大江山妖怪的原因?”
“呵呵,我觉得你说的很对。”仰着脸笑眯眯的对茨木童子说了一句,将皮笑肉不笑发挥到极致的林莹移开目光,懒得再去看茨木童子那张愚蠢的脸,反而将目光投向了鬼切,微一挑眉,“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虽然鬼切也曾经是林莹怎么抽都抽不到的SSR,是她连一个碎片都没有的男人,但是林莹弃游的时候鬼切才出来,林莹对得不到这个SSR并没有太大的失望,毕竟本来也没有太多的期待,所以她对鬼切可没有太多的爱屋及乌。
其实林莹最开始会玩阴阳师,是因为有许多玩家不愿意花费时间去打觉醒材料和低级御魂,会在游戏平台上找人代肝,当初入坑林莹就是去做代练的,虽然赚地不多,但其实开自动不算很花费时间,开静音的话甚至可以在课堂上偷偷练,她也就接了几个单子赚点饭钱。
不过现在林莹已经不记得自己入阴阳师的原因了,只记得阴阳师的一些零散的剧情和式神,对鬼切这个SSR,林莹并没有特别的感情,不会因为一直抽不到鬼切就对他抱有太深刻的感情——
毕竟她没尝试多久就弃坑了,不像茨木童子,从入坑到弃坑,甚至在不同服务器开了N个小号,却连一只都没抽到,简直是意难平!
双眼充血、表情混乱的鬼切终于扭头朝林莹看来,他真的一副精神不太稳定的模样,眼中充斥着浓烈的血色,不时有扭曲的疯狂和憎恨掠过,他与林莹澄澈见底的眼眸对视片刻,终于缓缓说道:“我融合了茨木童子被砍掉的那只右手的力量。”
鬼切抬起手中提着一把血红鬼气凝结而成大刀的右手,嗓音低沉嘶哑,透着冷冷的寒意和癫狂的桀骜:“我被源赖光强行炼成兵器,与他签订了主仆契约,在我向他复仇时,受契约制约我差点死了,但在与茨木童子的断手融合后,我复活了,力量更甚以往。”
“你杀了源赖光?”林莹扬了扬眉,不算太惊讶,她想了想又问,“源氏其他人呢?你不会都杀了吧?”如果源氏阴阳师全都死了,那现在还有谁知道酒吞童子被砍掉脑袋后究竟遭遇了什么样的对待?
鬼切充血的眼眸中掠过令人心悸的血色,他漠然道:“我杀了源赖光,但我并不记得有没有将源氏屠戮干净报仇雪恨。”他扭头看向茨木童子,血眸中有深沉杀意和仇恨掠过,“我可以陪你一起去找源氏阴阳师,我曾经在源氏生活过一段时间,比你熟悉源氏。”
林莹在一旁扬了扬眉:搞了半天鬼切并不是自愿来妖之森治病的,难怪摆着一张臭脸,身上的气势冷凝狰狞。
对鬼切的提议大摇其头,茨木童子坚决不同意,他抬起仅剩的左手拍了拍鬼切的肩膀,一脸正气的说道:“不行,我不能让你再去找源氏。”茨木童子嗓音低沉醇厚,透着果决坚定,“你已经够疯了,再让你杀下去你真的要入魔变成疯子了。”
嗯……虽然声线很撩人很好听,但就是说的话不太好听,没见鬼切听了茨木童子的话后,身上飚起的杀意更加深沉了么。而鬼切右手上缠绕的鬼气也开始流转起来,似乎因鬼切动荡不休的情绪开始起伏不定,进一步侵蚀着鬼切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