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回京城里, 信没多久快马加鞭的送了过来,有张氏和贾赦的欣喜,有贾政的高兴, 也有宁国府夫妻俩激动不已的感激之言,张芮微微有些得意。
之前贾琏出事的事情被京城里知道之后, 没多久家里的信就寄了过来,信中那些催促他们考试后尽快回去的话, 虽然张芮能理解他们的担心,但其中的不信任让她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孩子发生意外, 她也很担心, 不止贾瑚内疚,她心里也有一些自责,人总是这样, 明明知道其实并不是她的原因, 但事情发生时总是忍不住会怪在自己身上。
等到贾赦等人也表达了担忧之后,她也难免会过分敏感, 无法从别的地方撒气, 便只能暗搓搓的想法子折腾甄家。
之前因为那拐子跟甄家扯上唠嗑点关系,明面上大家不敢说什么, 但是私下里对甄家都有些微词,可甄家势大,这点事情对他们来说就像是挠痒痒一样造成不了什么伤害。
事实上若不是事关贾家的长房嫡次子,甄家根本一点儿都不在乎这件事,什么良心, 这又不是他们甄家做的,当然跟他们没什么关系。
也就是因为这种态度让张芮异常的恼怒,所以最近虽然不好做什么事情,但是她一直都有派人暗地里关注着甄家的事情,若是能收集到什么切实的证据那就该甄家倒霉了。
领命的是林护卫,在金陵的这段时间接触的多了,又发现了他和鸳鸯之间的小暧昧,张芮对他也多有倚重,而林护卫也没让她失望,吩咐的每一件事都兢兢业业的完成。
所以贾瑚贾珍县试过后,林护卫通过嬷嬷递话到她面前求取鸳鸯的时候,张芮问了鸳鸯的意见直接就同意了,这年代人们觉得无父无母是命硬,她却不觉得。
“有车有房父母双亡”虽然只是网上的调侃,但确实少了很多矛盾,对鸳鸯来说有担当的男人比什么都重要。
答应回京城就为他们主持婚礼,张芮就是直接把鸳鸯的婚事捏在了自己的手里不让她父亲继母插手,人心不可揣测,现在看着还好,让他们有些避讳行事也能顾忌一些。
鸳鸯对于老夫人的爱重满心都是感激,也越发的忠心尽责,总是尽可能的更仔细的伺候主子,对于老夫人十分上心的小主子们自然也是尽心尽力。
因为府试除开考引什么都不可以带,策论又要在考场过夜,两个孩子都没吃过什么苦,张芮实在觉得烂俗也还是给两人模拟了两个最差的考场环境来提前适应。
专门搭一个考场她觉得没必要,就直接把两人安排在厕间待两天,出来的时候贾珍贾瑚两个脸色都有些苍白,张芮一靠近就闻到两人身上的味道,赶紧离远点儿。
贾珍有些怨念,“叔祖母您这么安排,怎么还嫌弃起孙子们了”
张芮讪笑,却丝毫没有继续靠近的意思,微微掩鼻道“你们快回去洗洗吧,好好休息休息。”
之后两人又试了一次,第二次模拟考场的策论拿给先生看后,先生说“确实比前一次进步许多,几乎已经是平时的水平,若是运气好些分到好一点的考场,超常发挥也不是没有可能。”
贾瑚她是不担心的,张芮拿着贾珍的策论,有些担忧的问“以先生的经验,珍儿的府试可能通过”
先生摸了摸胡须,保守的说“府试都是通过了县试的学子,比之考县试的学子质量更好,珍少爷县试只考了四十九,虽说最近大有进益,能不能中也要看运气”
好吧,这么一听张芮还有什么要说的,基本贾珍就是要听天由命了,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若是这次没考上,珍儿会不会又散漫起来。”
这一点先生也说不准,但事实就是如此,科举一路从来就如过独木桥一样,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因着这次对话,贾珍和贾瑚去考场之后,张芮难得的也有了些忧虑,鸳鸯就在旁边宽慰道“您莫要太过担心了,就像您上次说的,若是这次没考好,就等下一年便是了”
“理是这么个理,我就是担心珍儿就此卸了气。”
“少爷们这才刚上考场呢,没准儿珍少爷就能考好呢你啊,担心的也有些早了。”
张芮一想,她再担忧也无济于事,便只能暂时抛开,转而去准备前往扬州给自己分分心。
当初贬了金管家的差,老宅里的事物就交给了从京里带过来管家,经由这段时间的考察,张芮参考了各方面的意见,把原来老宅管外院儿的管事提了上来暂代管家一职,若是以后没出现差错,便可正式上任。
趁着还未离开,他们可以直接交接,那位突然被馅饼砸中有些懵的管事自然是竭尽全力去表现,若是吃不到也就算了,到他嘴边再被抢走,他这一辈子都无法舒坦了。